孟不凡再次来到诊所,是侦探跟踪后的第二天,还好,那个叫白冰的小姑娘,还在。
是真美啊。他在上海待过五年,南京两年,重庆一年。各种漂亮的美丽的年轻女孩子们蜂拥而至,都没有她让人眼前一亮。
他正是这次军统特别小组的组长,粤系军阀白将军的外甥,孟不凡。
对他而言,损失了一个小组,不算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在上海本来就有他大批拥趸,重找旧部很简单。上峰对他的能力很相信,目前来看,是军统内部出了参谋层次的叛徒,导致了计划外泄,跟他的指挥能力没有关系。
所以他很轻松。
就是小腿上的伤让他有些头痛。自己清理过,不舒服,也不彻底。又不能让别人担心,只能默默承受。
不过有那护士的温柔小手给他缠绷带,他还是感觉充满了动力。
找了侦探摸过底,这护士竟然跟南郊警署有点关系。
嗯,也是,孟不凡很快想通关键。
在上海这乱世,长成这样还能正常坐公交车上下班而不被黑皮或者日本人骚扰的,没有点家底也不可能的。
她的亲戚在警署上班?不可能,那样她就不用坐公交了。
哎呀,多少年没来上海了,情况是一点也不摸,有点睁眼瞎了。
先让侦探多摸摸,等自己伤势复原了,再找那些熟人问就是。
嗯,今天这个叫白冰的小姑娘,对自己冷淡多了,是昨天自己话说太多了?
不能啊。肯定是昨天痛的龇牙咧嘴的时候太多了,破坏了自己的英俊。
自己可是妥妥的小白脸一个啊。她难道喜欢糙老爷们?
孟不凡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那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痛么?”见孟不凡哆嗦了下,被老公提醒别理他的白冰还是没忍住,关切问了一句。
孟不凡的心都化了,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
“哦。”白冰不再理他,起身端着盘子离开。
诊所里每天都人声鼎沸。这是孟不凡第二次来,第一次还饶有兴趣叼着烟看着那群人乐,今天再看,一点意思也没有。
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他觉得那个满脸沟壑的老郎中看自己的眼神更加瘆得慌。
“走,抓紧走。还是回去跟妹妹玩好玩。”
孟不凡最后看了眼白冰的倩影,双手揣兜,一瘸一拐走了两步,觉得少了什么,这才倒回去两步,顺手拿起拐杖。
他泪流满面,老子这一次回上海,倍受伤害啊。
什么时候能好利索啊。
老子是军统一处,最有前途最年轻的中校啊。
随手叫了黄包车,黄包车是个很利索的小伙子。孟不凡嘴巴闲不住,跟车夫聊了一会,车夫说以前是拳馆的,现在偶尔跑跑黄包车。
“拳馆的,哪一家?我以前对这里很熟的,很多大师傅我都认识。对了,你叫什么?”
“哦,他们都叫我东来。”车夫脚步很快。
“紫气东来的东来?嗯嗯,寓意不错啊。前边进租界,左拐啊。”
车夫被聊的也很健谈,问道:“一看您就是有身份的贵公子,怎么没在上海滩见过您挥金如土的身影?”
“跑啦。日本人来了就跑了呗。”孟不凡吊儿郎当,?滴水不漏,“现在回来做生意,听说日本人对生意人很包容嘛。”
“那您还在租界住了?”
“......被日本人打怕了呗。租界里生意好做的。”孟不凡不想多说了。这车夫也是个能扯的。
要知道顾东来的嘴,那可是经过郑开奇验证的能惹祸的,平时隐藏的挺好,就怕有人跟他聊天。
黄包车进了租界,在孟不凡指引下,在一家商贸公司门口停下。
孟不凡打发了车夫,拄着拐杖进了在公司里坐了一会,就再次招了一辆黄包车,去了一处住宅区。这宅子小而破,胜在幽静。
远远的就看见一男一女在庭院里整理破家具,晾晒衣服。他的眉头就皱成一团。
里面的人,是他的妹妹和妹夫。
他跟他妹妹失散了不知多少年,当时北方多灾多难,家里实在吃不饱,想把女娃卖了,但人家就看上了男孩。结果他被高价买走卖给南方一大户人家。他古灵精怪,聪明好学,嘴巴又甜,很快就成了家里的一份子,并被送入了黄埔军校,其中各种履历,北伐,东征,他几乎以最低年龄参加了每一次战斗。
妹妹都二十多,他三十好几了。
这次重逢,哪里都好,就是那个叫李默的妹夫,实在是太无趣太闷了。
一点情趣也没有,也没什么本事,出大力的一看就是。
“哥你来了。”阿离还没有显怀,满脸雀跃。
孟不凡板着脸,一瘸一拐进来,坐在庭院里石磨之上,问李默,“怎么又没去干活去?家里都快断粮了。”
李默沉着脸,他心情没好哪里去。
阿离怀孕了,组织上让他离开上海去根据地,那里安全。他是希望阿离自己去的,他在这里能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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