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奇的身份,所有人都好奇。
日本人最大恶意的揣测,就是他有反共背景。可惜被郑开奇的演技所迷惑,不知道真假。
在这些南部大佬眼里,郑开奇肯定是反共的。
究竟是国共地下党,还是有些爱国心的黑皮?
张老三他们私底下也讨论过,甚至刚开始时也不是没有泄露邀功的想法,可惜没有实质证据。
后来经历了池生几人的救援事件,还有为了婷婷杀死两日本人的事件,南郊大佬也出卖过郑开奇后,发现出卖郑开奇得到的,远不如跟郑开奇合作能得到的好处。
傻子都知道该如何做,何况这些能在上海滩混迹一方的人精?
郑开奇懂这些大佬态度转换的原因,也知道张老三这样问,只是好奇心起,当下简单回了句“你们放心,不管是谁放在修道院的武器,我保证我拿到的,都不会在上海出现。”
张老三的目的达到,他们得到这些武器,不是为了称霸上海滩,只是自保,心中有个底,武器越多越好。
就怕这位身份莫名的郑警官,把武器用在上海,一旦出事,说不得几个老家伙都得跟着吃亏。
“真给我四成?”
郑开奇笑问道,“我可是属狗的,给我肉吃再让我吐出来,难如登天。”
张老三直接没接话,淡淡一笑:“还有件事情,跟你说一句。”
“三爷但说无妨。”
张老三说道:“那晚修道院,我们提前设置了路障和地雷后,就遣人偷偷进入修道院,除了把那三人提前放置在对面外,还听到了一个跟你有关的消息。”
郑开奇惊讶道:“还有这回事?那些武器贩子,还知道我?”
“不,是关于叶维美。上海首屈一指私人银行的独生女啊。”张老三笑了,“都知道你与她的恩怨。”
郑开奇脸色淡然:“哦,是那个娘皮啊,我还以为是谁呢。是不是一群黑货劫匪,无聊时品评上流社会的美女啊。”
“那倒不是。”张老三淡淡道:“其中一个人说听他在西郊监狱的亲戚说,那个叶维美,在西郊监狱的单间。”
郑开奇把身子陷入了沙发里,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说道:“哦,她老人家去体验生活去了。果然啊,有钱人就是空虚啊。”
上一次见到她,是在日本人的日式料理里,与渡边大佐一起。
张老三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笔挺的中装,临走前说道:“她应该被囚禁了有一段时间,有意思的是,我家里那个脑袋蠢蠢的小妾,前几天还参加了她在华懋酒店举办的宴会,你说,有没有意思?”
张老三走了,郑开奇关上门,脑袋乱哄哄。
他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监狱里一个叶维美,外面还有一个叶维美?
自己曾经接触的,又是哪一个?
他没多问,怕张老三看出疑问。
有些神思恍惚坐着,齐多娣推门进来:“你这个状态可不好。”
郑开奇道歉,跟齐多娣交接了修道院的所有细节。
齐多娣高兴了半天,又有些担心,“这些青帮们,能这么好心?交接会不会有危险?”
“应该不会,”郑开奇强打精神,想了想说道:“不过谨慎总是没错的。”
又商量了交接的细节后,齐多娣说道:“女子学院的事,你知道了?”
郑开奇苦笑道:“这话其实我问你,不过,我实在脱不开身。”
齐多娣点头道:“你的顾虑是对的,你周围这几天确实有很多眼线,我的人几次接触你都没成功。”
原来,女子学院里那个负责传递情报的女学生刚被抓住,就被那个负责用发报机的女学生知晓。
她们有一整套安全甄别方法,每次传递情报的接到情报,都会在自己宿舍放置早就买好的花。
那天一人被抓,一人在校园里女生宿舍溜达,就发现了问题,第一时间实施了无线电静默,利用放课后的时间给齐多娣打了警告电话。
郑开奇瞪大了眼睛:“你们的上下线关系什么时候这么简洁有效了?”
齐多娣笑道:“还不是因为你,这段时间无线电文里,都是你的消息。上面担心频繁的发报会泄露一些基础的电文密码,从而造成影响,就从其他地区的同志那取了经,我又结合了这里的情况,精细了下细则。还挺好用。”
郑开奇忧心道:“既然是这样,那留在宪兵队的女同学?”
齐多娣叹了口气:“一动不如一静。后来我去过女子学院附近,她们既然在那周围设了暗点,证明那名女同志,已经叛变。”
“发报员怎么办?”
“放心,等特高科的特务完全撤走,就安排她离开女子学院。当时安置在女子学院,为的是能带动女子学院里的抗日学生力量,不要被精日的气氛调动,现在初见成果,也不枉此次安排。”
“去法租界?”
“嗯,只能去法租界。”
郑开奇最后让齐多娣去调查叶维美。
“她?”齐多娣面色古怪,他是知道他两人之间纠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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