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宅西北,竹林的西边几百米的位置,一个日本小分队正在此休憩。
松井中佐平膝坐在那,听到了那一声急促的喊叫,他摩挲着手中军刀,缓缓说道:“狗咬狗。”
竹林里的惨叫声越来越低。
事后,丁墨听擦了擦手上的血和眼汁,来了句:“给他个痛快的吧。”
看着农田里那一个小小的民宅,说道:“让两个兄弟进去看看,记住,不要进房间,在院子里招呼一下。随时撤退。”
两个人就在时隐时现的月光下走进了农田。
丁墨听远远看着。相距十米的两人齐头并进。谨慎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眨眼间,两人齐齐失踪。
运筹帷幄的丁墨听眨了眨眼睛。
“人呢?”
众手下蜂拥而至,都看向农田。
刚下去两分钟的两位同事,不见了。
他们都很意外。
郑开奇也很意外,他没想到,他打开了农田几个入口后,会有两人同时掉下来。
还好,他们摔得头晕眼花,还在一个甬道里出现,郑开奇几步就到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倒霉鬼面前,趁着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欺身靠近。
郑开奇很瘦弱,不代表他打架不行。或许他不是顾东来那样吐气开声一掌一个,但近身战来说,即使面对顾东来,他也有一战的能力。
在那悍匪横行的山上,他能从被俘者成为小头目,除了急智的反应,也是因为他虽然瘦弱,但需要爆发力的近战搏斗里,能排上前三。
他骨子里,酷爱这种需要拼命的过程。
这一爱好,本来是见过了南京大屠杀后被封印,但在上海,在吉祥货仓,差点没打过一个日本兵,让他再次崛起。
不然他也不会时时刻刻都在运用顾东来说的那种反人类的呼吸法来提升自己。
一拳让那军统两排牙齿咬断了舌头,一下也没停留的他到了十米外的另一个人身前。
那人的惊慌失措已经结束,甚至捡起了地上的枪,他冷笑着看着甬道里突然出现并搞定了一个同事的青年。
“你的好运——”
眼前的男子突然失去了踪影。
郑开奇一个懒驴打滚就贴着他的鼻子到了他面前。
“汉奸,都该死。”
郑开奇双拳打在他腰间,痛得他忍不住张嘴痛呼。
一个枪管怼到了他嘴里,然后就是沉闷的枪响。
郑开奇火速把这两个入口重新用挡板封死。离开此地。
从林外,丁墨听再次挥手,这次是四人成组,比刚才走的更慢,更谨慎。
郑开奇的目的,不是在农田里杀死多少人,而是尽量拖慢他们的进度。拖到擅自行动的行动队撞上准备黄雀在后的日本宪兵队。
他不知道董大川曾亲自拜访宪兵队,他只知道,在这里有能力让一个副站长变节的,只有宪兵队。
而这副站长跟杜如萍的谈话内容,又无不证明,他很大可能变节。
郑开奇不是有大智慧的人,是见过太多类似的事情,能一一记住,并举一反三。
正如之前杜如萍问的,他郑开奇为何能猜到董大川变节?
他无法解释是在酒楼里,董大川对着的位置,远处是日本宪兵队。他也无法说当时他看到那高大老人的眼睛里不是沉痛或者愤怒,而是完全没有隐藏的向往和期待。
他当时只是担忧,只是猜测,跟杜如萍说的时候也是开玩笑的说。
他在山上时,见过太多几个当家的尔虞我诈,有时候仅仅是因为谁喝第几碗酒引起的。
后来他才了解,所有表象都有原因,所有愤怒都有内幕。
他习惯了想最坏的发展,做最坏的打算。
四个行动队队员听令下来的时候,郑开奇关闭了大部门的农田入口,只留下最后两个入口。
还是在一个甬道之上。
然后那四个行动队又有一人失踪。
一直盯着这边的丁墨听看见了这一幕,脸色阴沉。
旁边那文质彬彬的小田惊讶说道:“我看见他摔倒了,然后不见了。”
丁墨听见其余三人都看过来,挥挥手,让他们不用管,继续前进。
杜如萍能活到现在没被抓,又能把这里当做接头地点,没有点保命措施也不可能。
农田里应该有些捕杀野物的陷阱,杜如萍加以利用也是应该。这样黯淡的光线里,不小心掉下去,应该。
所以丁墨听不在乎。
他更在乎的是王大治提到的董大川所说“一个小时”和“四十分钟”有个什么说头。
那三人都越过了农田,到了柴门边上。
“砰”的一声响,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三人中一人就应声倒下。
“砰”,又有一人倒下。
“砰”,最后一个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要不要开门进去还是要退回去的行动队队员,被一枪爆头。
这三枪声震山野,间歇极短,几个脑子还算机警的人四处打量,本想在第一声后找出出处,结果接连三枪,扰乱了他们的感知。
众人都下意识躲避。
竹林里的丁墨听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