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梁青云亲自将李安扶至御书房,让其安卧于龙榻之上。此情此景,令赶至之御医目瞪口呆,惊诧于眼前的光景。
在皇榻前,御医们见到了什么?他们居然看到一个太监躺卧在龙榻之上,竟是皇上亲自允许?历史以来,此事实乃前所未闻。此景加深了所有人对李公公在陛下心目中地位之猜测——其重可见一斑。
“还愣着做什么?快检查李公公的伤势!若有闪失,你们皆须陪葬!”梁青云的声音令那些发愣的御医们身体一震,急忙向李安冲去。近前一看,李公公背后那支深入的箭矢令他们倒吸一口凉气——若是箭矢穿心,纵使神仙难以挽回。
他们首要的任务是确定箭矢穿透的深度。御医们小心翼翼地剪开李安的衣物,露出箭伤,这一幕令他们一时目瞪口呆。心中也随之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箭矢虽深入背部,幸得特制的软甲挡住,未对肉体造成严重伤害。
他们终于可以确信,李公公的生命暂时安全,这至少保住了他们自己的脑袋。
“陛下,李公公暂无生命之忧,仅背部有淤伤,需几副膏药便可,内伤亦可通过静养慢慢恢复。”御医们在忙碌一番后,煎药服药,最终来到梁青云面前,恭敬汇报李安的状况。
梁青云听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李安的安全对她而言至关重要,现知无虞,方才放下心来。然而,既然李安无恙,接下来便是清算此事。
敢于触及她的人,不论敌人如何强大,都必须付出代价。她转向邓玉蝉,目光凛然:“人抓回来了吗?”
邓玉蝉点头,迅速离开,不多时回来,在梁青云耳边低声道:“陛下,已抓回两个舌头,但未留活口。”
梁青云一皱眉:“这是什么意思?既说抓了舌头,怎会无一活口?”
邓玉蝉解释道:“见李安伤势严重,我一时心急,命人斩尽杀绝,只留下两个舌头。未料这两个已被擒,竟然自尽。”
梁青云听此无奈叹气。她能理解邓玉蝉的冲动,毕竟就在前日,她与这李公公还在一起欢笑斗地主。如今,若是自己处在那种局面,恐怕连半个舌头也难以留下。
“可有何发现?他们身上是否带有何用之物?”梁青云的声音清冷,一如她平日的决断。
这事非邓玉蝉之过,因此梁青云并未深究此话题。邓玉蝉从怀中抽出一卷卷轴,递于皇上之手:“陛下,每人的左手腕上均有此标记。属下已遣人查探,然尚无所获,不知此标记属于何势力。”
梁青云展开卷轴,只见红色图案奇特非凡,既非文字亦非生物之象,令人琢磨不透。正当二人沉浸于卷轴图案之谜时,李安突然咳嗽声响,打破了沉思的寂静。
听见咳嗽,二人齐齐转头望向床榻。李安睁眼之际,见自己竟躺在御书房之床上,心中顿觉宽慰——至少自己目前安全无虞。
随后,背部疼痛袭来,疼得他不由自主地龇牙咧嘴。梁青云和邓玉蝉已至床前,见状不禁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疼痛。
无论二人身份何等尊贵,此刻的梁青云只是个深爱其配偶的女人,看到爱人受伤,内心的痛楚自是难以抑制。
李安看着二人满含心疼的眼神,勉强露出一笑:“嘿嘿,让陛下担心了。然而无碍,臣体格强健,区区贼人安能伤我?”
虽然命保无虞,李安的脸上仍难掩尴尬之色——毕竟是依赖自己的女人得救,如何能不让一个大男人面红?然而在外人面前,他仍慎言慎行。
见他无恙,梁青云心中方才放下心来。她挥手令所有宫女太监退下,命御医守候于门外,随后沉声向李安问道:“你可知那些人是何来头?”
李安闻此也是眉头紧蹙,沉思良久。对于这些神秘之人的来历,他亦是一无所知,今日所遇之事实在是令人困惑不已。
于是,李安便将今日的遭遇一一详述,特别是对其在岩山大营的所见所闻,未有丝毫遗漏地绘声绘色地描述。梁青云和邓玉蝉听得皱眉不已。
“岩山大营向来由六皇叔主宰,对你应有敌意,然今日对你出奇的和善,这非但不寻常,简直令人生疑。”梁青云沉声道,“且说这兵器,上朝后便应交付于你,迟至今日始送至,按常理,你今日理应收到不过是些劣质之物。然而,所给之兵器竟是上等货色,这其中必有蹊跷。你疑心是周俊明在背后操控?”
李安皱眉摇头,“我并非怀疑周俊明本人,与他相处下来,他给人的感觉并不是那种虚情假意的人。他展现的热情,我能感觉到其真挚,不似做作。当然,也不能排除一种可能,即他的演技高超,心机深沉,以至于我无法洞察。”
随着李安的话音落下,三人都沉入了深思。他们琢磨着此事是否为对方所策划,按理说,对方绝不应该如此反常,今日之事实在令人怀疑。两方向来敌对,这般对李安的热情,实在难以不让人起疑。
现在看来,很可能是敌方故意这么做,先是麻痹李安,诱其带走上好的兵器,然后设伏半路,意图一举将李安及其人马全部消灭。至于那些兵器,若转手卖出,同样可以牟取巨额利润,而这笔钱财又无从查起,实为一举两得之策。
“那抓到的舌头有何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