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等事情,微臣岂敢妄定价码。陛下,您看给予多少,微臣都将这琉璃珠献上。”
若非梁青云深谙李安心思,此刻或真会落入其计中。
“既如此,便以二十文钱一颗作价。”
言出此话时,梁青云嘴角已挂一抹深意浅笑,目光如钩,紧紧钩住李安。
李安闻言,瞠目结舌,震惊之情溢于言表:“何?
仅二十文钱一颗?
陛下,刚才您不是说一颗琉璃球价值连城,至少值五千两白银吗?
怎转瞬之间,对我便只值二十文钱?
难道陛下此举,非是公然掠夺不成?”
望着李安几欲跳脚,面带苦楚之色,梁青云终是忍俊不禁,笑声溢出。
本欲戏弄于他,谁料反被自己所逗,此乐无穷也。
朕最欣赏便是看他颜面无光之时。
梁青云笑意昭然时,李安自知遭逗弄。
然而,他本意逗弄于她,岂能让她得逞?
顿时,李安咬牙跺脚,决然应声:“便如此定夺!
二十文钱一颗!陛下但说需多少?”
梁青云闻之,原本的笑容顿时凝固,不禁瞪大眼睛:“真的以二十文钱一颗也愿售卖?”
此时,李安反是挂起诡谲的笑:“卖!二十文也卖!然,须以万颗起售,不足万颗,绝不成交。”
“哼哼,看你被吓得,竟敢与我斗,尚未炼就成器。
二十文钱虽轻,换算至后世也是数二十元。
一颗琉璃珠换你二十元,此买卖定是赚大了!”
若论至未来之世,此琉璃珠之价,实按重量而论,算之以公斤也。即便是那些精工细作、内含花纹之珠,其价也仅一金左右。
是以,李安若真心经营此物,以十金一珠之价出售,可谓是获利无穷。
他心中种种盘算,梁青云早已洞若观火。
当她得悉这琉璃珠竟如此平常,十金依旧能获厚利时,心中不禁波澜起伏。那八珠于她目中,已不复先前之珍稀。
就在李安得意洋洋之际,梁青云却是轻轻一笑,淡淡出言:“哦?原来你如此精打细算。竟想图朕之财。朕曾于古籍中得知,此琉璃不过沙土所烧,其价实近乎于无。此事,你可曾耳闻?”
此言一出,李安顿时如五雷轰顶,心头一片迷茫。梁青云竟知琉璃乃沙土所化?
这如何可能?
但细思之下,李安也便释然。若古人未曾知此法,那现世之琉璃又安来?
“哎,原来陛下早有所知。”
李安回应道,“既然陛下早知此事,何以对这些琉璃珠仍然视若珍宝?”
梁青云闻言,心中虽惊,面上仍是波澜不惊,只是淡淡瞥了李安一眼:“虽然朕知其由沙土烧成,但如今掌握此法者寥寥。除朕之外,世上罕有人知。故此,即便朕知晓,也无济于事。琉璃之价,仍旧坚挺不变。再者,由于其稀缺,依旧珍贵非凡。”
虽然心中诧异,梁青云面上却平静如水。李安听后,终于明白了梁青云言下之意。纵然烧制琉璃之法简单,其原料再不值钱,但现世无人知晓其法,这便意味着琉璃仍是价值连城。
正如后世人皆知钻石不过碳之变体,却无法人工制造相同者,使得钻石之价永远居高不下。
李安一番话后,神色骤然凝重,对梁青云道:“实不相瞒,陛下,关于琉璃之事,确实早已在下心中有所规划。此物,实乃聚财良策。正如陛下所言,世人虽不知其由沙砾所化,即便知晓,也难以自行获得。故此,我们大可借此大赚一笔。”
言毕,李安不甚在意地盘膝坐下,随手拿起梁青云案前之茶碗,大口饮下。
饮毕,随意擦拭口角,将碗置回,还不忘品评甘甜胜于苦茶之味。
然而,转念又提醒陛下勿过甜食,以免身体不适。
梁青云见状,心头半是恼怒半是哭笑不得,特别是那碗乃刚刚是自己用的碗,令她脸颊微红,既窘迫又无奈。心想此人真是无礼至极,竟如此放肆。
正当梁青云怒意上涌,欲起身训斥之际,李安再度开口,其言不无诱惑:“陛下,若能将此琉璃之法研究明白,且不向世人透露其真相,而是借以宣扬其稀世之珍,便能以之为筹,从贪官污吏手中换取无尽财富。更可组织商队,以琉璃交换他国金银,既丰富国库,又增强我大梁之威望。”
随着李安的陈述,梁青云的眼神愈发光亮,若此计得以实行,确实可谓一举多得。尤其在当前国库空虚、朝政不振之际,若能借此逆转乾坤,实乃上策。
然而,想到此处,梁青云心中又生疑虑:“你真能制作出琉璃来吗?”她需确信此事非虚,否则所谋皆为泡影。
这话一出,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期待与不确定,两人的心思似乎在此刻交织碰撞,共同期盼着那一个可能改变命运的答案。
听闻梁青云之问,李安肯定地点头,神情之中流露出一股不可撼动的决心:“虽未得确切之配方,但我信凭数次试验,定能窥得门径。”话毕,他沉吟片刻,又补充道:“然而,此事不宜急躁,犹如饮食需细嚼慢咽。在烧制琉璃之前,我们须确立自己之基地与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