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云的眼中闪过一丝犀利的光芒,她立刻察觉到了言外之意,“上次在朕面前,她已是苟延残喘,如今竟敢再度犯上!”
李安眼中也掠过一丝决绝,他知道这一次,薛贵妃真正触碰了皇权的底线,“薛贵妃自作孽,不可活。朕已经看清,她的野心不会停止在王希山,此次绝不可轻饶。”
梁青云紧抿着唇瓣,每一字都像是从冰雪中雕刻出来似的冷硬,“朕曾仁慈一次,她却贪得无厌,这次,朕要让她知道,何为天威!”
李安默然点头,他清楚梁青云的坚决与果断,“赵青如和王希山此举,无异于自断生路。陛下必须亲自平定此乱,以正视听。”
“正是如此。”
梁青云眼中的冰冷似乎能凝结空气,“赵青如利用薛贵妃的野心扩张自己的势力,王希山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棋子。薛贵妃,她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如电,决心已定。
在这个帝国的心脏之地,阴谋与权力的战争再次拉开了序幕,而这一次,梁青云和李安都已准备好,要给出一个震慑四方的答案。
内卫急报,羽林军主王希山如火焚怒,欲见君主,被拒城门之外。
李安与梁青云闻讯,神色凛然,目光交错之间,寂然点首。平时轻佻的李安,如今一本正经,使梁青云心底生出踏实之感。
李安,此人真是趣味盎然,遇事便能变卦,嬉笑皆收,显露出靠得住的本色。
这一点,使梁青云心安。
“哼,正如君所预见,王希山终于按捺不住了。”
“此事在意料之中,王希山我略有了解,虽非愚勇之辈,但聪明才智有限。当其发觉根基被动,必然理智全失。今切事如意,咱们只需依计而行。”
李安微微颔首,随即吩咐侍立小太监:“陛下有令,速引郑统领入御书房。”
言罢,两人对视一笑,均藏着未言之机。
梁青云尚未梳洗,便要会见王希山,此般从容,不更显君之重视乎?
外头传来卸甲之声,王希山虽更位守卫之首,亦不得携兵器入内宫。
他愤怒至极,却也得顺手交出兵刃。
随行之人,同样卸下武装。暂且撇开琐碎,单论王希山,他怒目赤红,不料梁青云竟出此下策,欲在无朝之日夺其兵权。
梁青云如此大胆,岂不知羽林军铁板一块,由他一手打造?他如何有此胆魄?
气冲冲地推门而入,见梁青云尚在梳妆,王希山不由得轻蔑一笑。细皮嫩肉,怪不得朝权易手。
“哼,王爱卿到矣。来人,为王爱卿备座。”梁青云含笑迎之。
王希山面不改色,直言不讳:“罢了,吾来此,唯欲问陛下,可曾下令夺吾兵权?”
此言语中带着浓烈的怒意,神情之中,似有逼宫之势。
而梁青云,闻言后顷刻紧蹙眉峰,双目投向王希山,满面尽是疑惑未解之色:
“王爱卿此言,究竟暗含何意?”
郑怀远瞥见梁青云装作莫知其详,冷冷一哼,随后沉声开言:
“陛下心中自有明镜,我今日来,乃是要问个清晰。我在羽林军中日夜勤勉,忠心耿耿,何故陛下忽决夺去我的统领之职?倘若不予以我一个明了,我必将不甘,明日朝会之上,必要请群卿共鉴公断!”
此言一出,实已是不给梁青云半分颜面,自古以来,鲜有臣子敢于君前如此放肆。
李安目睹其嚣张态度,按捺不住心中激愤,私下咕哝:
“何人赐予尔等胆量,竟敢在我的女人面前如此猖狂?若非大局至上,欲除你背后群小,早拔剑斩你!”
情绪激荡间,梁青云面露微红,心中泛起一丝温暖之感。
“王爱卿勿须焦躁,朕深知爱卿忠心,故此仅欲爱卿速整内卫。担忧羽林军事拖累爱卿,遂有所安排。然今观之,朕之决断颇为欠妥。既然如此,朕即命人撤销昨旨,羽林军大小事务,仍由王爱卿亲自操持。”
王希山闻之,不禁怔忡,一时竟疑耳听错。
梁青云竟言收回成命?
难道真畏惧我哉?
本以为归后即联络亲信,除掉郑怀远,重新夺回权柄,王希山心中懵然。
未曾想,事竟迎刃而解。
此策固然上佳,纵使梁青云权势全无,皇位尚在,若真执意更换,事难善终。
届时,郑怀远虽难稳坐龙椅,自己亦难返故位。最可能者,乃赵青如置亲信于位。
正在王希山沉思间,梁青云便命身旁李安说道:
“李安,即刻往羽林军而去,召集诸将及官吏,传朕旨意,撤销昨日诏令,王希山除内卫统领外,复任羽林军统领。”
李安领命,躬身答曰:“诺。”
梁青云见状,遂笑眯眯继续看向郑怀远:
“王爱卿,此决可还满意?若有不平之处,朕将改之。须知爱卿乃朕股肱之臣,有所需,朕自当允诺。”
郑怀远见旨意已下,且梁青云语气和蔼,心中顿时欣喜若狂。
“嘿,谁言我王希山只能为武夫?朕此态度,他日我或可做掌天子令诸侯者!”
想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