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自己的老爹沈玉亭,要是他宦海沉浮十多年,看懂了这官场世情之后,当他再度看到这篇策论题目,他又该如何下笔? 这让人扼腕叹息的大明啊……当我融入了这个朝代之后,我沈渊当是今世唯一一个熟知它经历的人,知道它未来的人,旁观它兴衰的人! 大明之政的得失,又岂是这区区数尺白宣所能尽述? 我……该写什么?我写又如何?终归没人救得了你。 能救你的……只有我! …… 在这一瞬间,沈渊手中的笔,笔尖已经落到了纸上。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在用头脑,也不是靠着理智和观念,而是用自己的心,写下一篇文字…… 臣对:人君天也,天有覆育之恩,而不能自理天下,故所寄其责者,付之人君。 君有统理之权,而实有所承受。故所经其事者,法之吴天。 用是所居之位,则曰天位;所司之职,则曰天职;所治之民,则曰天民;所都之邑,则曰天邑。 ……故兴理致治,必求端于天!” 沈渊毫不犹豫地写下了这篇策论,他把政令设置的本意与实施,选官用官的制衡与考察,施政于民的修改和更迭,毫不犹豫地全写了上去。 在这一刻,沈渊骨子里那股狂傲,正如山崩地裂一般,爆炸开来! 他在策论中写官员的任务授权,写施政过程的考核审查,写得到结果后的评估奖罚,写政令实施后从官员到制度的调整,直至最后……形成闭环。 他在前世的学识经验、凝聚于今生的愤怒和惋惜,全都化作一行行文字,长江大河一般奔涌于纸上! 一腔热血尽皆喷涌而出,他不管自己是不是标新立异,不管言语有多惊世骇俗,不管阅卷的考官能不能看懂,甚至从没想过,自己能不能考过这倒霉的会试! 想个屁想!反正天下没人懂我! 直到最后,沈渊凝心静气,在纸上写道: “一法之废置,曰为天守制,而不私议兴革。一钱之出纳,曰为天守财,而不私为盈缩。一官之设,曰为天守德。一奸之锄,曰代天讨罪!” “盖实心先立,实政继举,开元之治不难致矣,何言汉宣哉?” “臣不识忌讳,干冒宸严,不胜战栗陨越之至,臣……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