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等人家皇帝忧虑了半天你再进去报告,当皇帝听说你带着好消息,在外边儿磨蹭了这么久,到时候好事都变成坏事了! 果然没过多久,太监就召唤觐见,王瑞低头进去之后,就见万历天子正和往常一样盘膝坐在炕上。 余光一扫,见到了炕上的身影,王瑞随即便低头叩拜,口中说道: “儿臣朱常浩……参见父皇!” …… 没错,沈渊猜得果然没错,这家伙真的是万历天子的儿子,朱常浩! 因为他六岁的时候就被封为瑞王,所以他在出宫的时候,才化名王瑞。 估计等沈渊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后,一定会吓得舌头伸出来,吞都吞不回去……不是因为他皇子的身份,而是因为沈渊在扬州刚刚崭露头角之时,就伪造了这位瑞王朱常浩的一幅画。 那幅画上题写的诗词,就是他们赶赴马蹄营时,朱常浩这小子在沈渊的身后,轻轻哼唱的那一首。 当时的沈渊并没听见,要是他听到的话,他恐怕早就能猜中王瑞的身份。 因为诗中的寇白门和卞玉京,到现在还远远没有出生。而且自从沈渊画了那幅画以后,除了当时的刘征县令被他吓得魂不附体,也没人会再去关注这幅破画。 ……除了真正的瑞王朱常浩! “东南角是怎么回事?”万历见到朱常浩进来之际,带进了外面的一股寒气。就知道他儿子大冷天的,还在外面不停的为自己奔波。 于是天子原本出于质问的这句话一出口,也从隐含怒意变得柔和了几分。 “回父皇,”瑞王朱常浩连忙答道:“儿臣与沈渊查案,线索直指城南马蹄营,凶犯意在盗取我营中火器,被我们发现之后,狗急跳墙之下点燃了火药……” “当时你就在马蹄营?”毕竟是父子连心,当万历听到自己的儿子在爆炸时就在现场,不免也吃了一惊,连忙关切地问道。 “正是!”朱常浩连忙答道:“马蹄营一战一波三折,火药爆炸时儿臣就在火海边缘,还是仰仗父皇洪福,这才……” “从头细细将来!”这时的万历看到朱常浩神色郑重,知道这里面还有内情,于是就让朱常浩把案情详细讲给他听。 于是朱常浩便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卷轴……正是沈渊交给他的黄金路! 这个卷轴和在金玄甲手中被炸得粉碎的那个并不是一卷,沈渊扔给金玄甲的,其实还是他趁夜假造出来的抄本。 正本就在马蹄营外,沈渊和朱常浩交头接耳的时候,被沈渊当做证据交给了瑞王。于是这黄金路卷轴在历经波折之后,终于还是到了万历天子的手里。 到万历看了这卷黄金路之后,他的脸色随即就变得一片阴沉。在这之后朱常浩从头至尾,给皇帝讲述了这桩案子发生的经过。 朱常浩从朝鲜王庭得知大首领走私黄金开始说,一直到派假元白露过来讹诈火器。 然后是大首领制造水月禅林血案,再到后来沈渊查到朝鲜刀、鸿胪寺、昨天的栗子巷刺杀案、油坊胡同围攻事件。 一直讲到今天早上,沈渊以鬼神难测的手段,接连查到了凶手帮陈升和朝鲜密谍深通,再到马蹄营围杀战,大首领终于露面…… 当万历听到那个大首领,居然就是他的兵部尚书陈为公时,他脸上的怒色一现即隐! 然后朱常浩又接着说到,沈渊凭借过人的战阵指挥,一举将金玄甲和陈为公一伙双双歼灭…… 这时的瑞王朱常浩在讲述中,已经隐去了沈渊的手下一度切断过火药引信的事实。 虽然沈渊带领三百捕快,连斩一百朝鲜密谍和五百陈为公的走私军队这件事,听起来很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没奈何沈渊之前的战绩实在太过亮眼,所以听到这里时,万历也并没有丝毫怀疑。 直到朱常浩说,当他们两战皆胜之后,沈渊才发现朝鲜密谍首领金玄甲,居然埋下了火药。他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要和所有人同归于尽,于是沈渊他们才拼命撤出了马蹄营。 好在沈渊提前把所有马蹄营的工匠都赶了出去,所以这场大爆炸才没有伤及任何人,只是把所有的坏人全都炸死了。 当万历听到朱常浩讲完了经过,这位天子也是低下头久久不语。他也在心里暗自震惊,这一案真的是诡谲万分,惊险难言! 万历心中暗自想道:若不是沈渊出阵挂帅,天下谁又能在三日之间,把这个案子办得如此干净利落? 此刻的朱常浩言观色,见到父皇脸上的神色稍稍和缓下来,于是又把沈渊所说的,利用朝鲜消耗女真的思路讲了出来。 这回万历天子听了,却是微微摇了摇头道:“女真率兽食人,自然贪鄙成性。这些野人殊不足惧……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