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如青倒是也在备考,就沈渊那点底子……要不是我让如青来教教他?” “哎呀不行!”还没等沈夫人回答,就见那柳夫人随即又把话给拉了回来:“我儿子现在静心读书,他也没那闲工夫啊!” 沈夫人知道自己妹妹说的是她的儿子柳如青,他今年十六岁,也在准备考童子试。 她这个妹妹眼高于顶,儿子的学业倒是不错。柳如青天生聪慧,要不是前两年眼睛生了病,只怕是十三四岁时童子试就过了。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柳如青这两年来的学业更是越发扎实。沈夫人都已经听妹妹说过好几次了,只要是柳如青参加县试,考个案首那是板上钉钉儿的没问题。 所谓案首就是县试第一名,如果在府试和院试全都得到了第一,三个案首加在一起就是“小三元”。慢说是三个了,哪怕得到一个案首那都是莫大的荣耀。 如今这位柳夫人,就像这份荣耀已经被他家儿子内定了一般。一提起这件事,自然是眉飞色舞外加盛气凌人。 而沈夫人原本气度就远非常人,对她这个妹妹的德性更是了然于心,所以对她妹妹的话却也没太过生气。 反而沈夫人还轻声向妹妹问道:“燕夺,我听说县试的时候,要五家联保……” “那可不成!”没想到沈夫人才开了个头,她这个妹妹立即就先来了个封门! 沈夫人所说的这五家联保,是明朝考试的规矩,凡是参加县试的考生要有两种保证:一是请本县廪生具保,称之为“认保”,就是让考过了童子试的禀缮生,给考生提供保证。 这种认保是保证考生不冒籍、不匿丧、不替身、不假名、保证身家清白,非娼优皂吏之子孙,本身也没有犯案或者从事过贱业。 一般每个县里都有专门干这件事的廪生,差不多一二两银子就能买到认保,这都不算什么大问题。 而另一种保障就是互结,互结就是同考的五人写下“五童互结保单”,一旦考场上有一人作弊,就会五人连坐,所以被称为“五童互结”。 这位柳妇人是心里生怕沈渊这个名声狼藉的家伙,万一在考场里闹出什么幺蛾子,弄不好会把他儿子柳如青的成绩也作废了。 所以姐姐一开口,她立刻就打断了话头儿,果断地来了个拒绝。 其实沈夫人也没打算让柳如青和沈渊一起五童互保的意思,不过就是问问考场上的规矩罢了。结果却被妹妹毫无情面地斩断了话头,倒像是她想要占人家什么便宜似的。 沈夫人心中暗自不喜,却也没说什么,脸上依然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也把话题从考试往别的方向转。 而这时柳夫人的闺女柳如萍,在屋里走了几圈之后,觉得二姨家里家具破旧,越看越没意思,她也不管堂上的两姐妹正在说话,突然就来了一句: “我沈澜妹妹呢?怎么不出来?” 实际上这个柳如萍每次见到沈澜,不但要趾高气扬地向沈澜炫耀一番首饰之类的东西。还要对沈姑娘品头论足,一番尖酸刻薄地把她从头到脚寒碜个遍。 因此沈澜从来都不喜欢这位表姐,一听到她来,老早就躲到后院去了。 沈夫人当然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于是笑着对柳如萍说道:“她这两天偶感风寒,正咳嗽着呢,怕把病气过给你。等她过两天好了,再让她找你玩儿……” “那我找她去,看看她有病没病!”沈夫人说到这里,柳如萍居然毫无礼数地就要抬腿往后面走。 “你给我老实呆着!”这时的柳夫人立刻皱着眉头,向她女儿呵斥了道: “眼看着入冬了,万一要是把你给染上了病,你再回家染上了你哥,那他考试还考不考?” “好好的一个案首,别再让晦气给冲了!” “不去就不去!切!没意思!”那柳如萍姑娘听了一吐舌头,气哼哼地跑院子里玩去了。 这时的柳夫人也不管她姐姐脸上好看不好看,开口又问沈渊最近的情况……话说因为他们两家的儿子相差有若云泥,没事儿当着姐姐的面儿敲打她儿子沈渊,一直是柳夫人的保留项目。 虽然一同都在太平巷里住着,可是沈渊最近做的这些事还没传到柳夫人的耳朵里。那天沈渊在府衙大堂里大发神威的时候,柳夫人的丈夫柳长东品级不够高,所以也没能去到现场。 所以在柳夫人的心中,沈渊基本上还是之前那个一身强抢民女装,四处斗蟋蟀的浪荡子弟。 沈夫人听到妹妹问起,也随即说道:“他最近倒是老实了些,一直在家里读书呢,也不怎么出门,看来还好。” “好什么好啊?”此刻的柳夫人,嘴上不屑的微笑一闪而逝。 她摇了摇头说道:“那孩子五六岁的时候,我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