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洲一个侧身躲开了那一棍子,狠狠踹向那人的肚子。
“上,你们一起上!”黄友智不知道江淮洲有点本事,只怪自己带的人太少。
脚下早已倒成一片,剩余几个站着的,跃跃欲试,又惧怕江淮洲的拳脚迟迟不敢上前。
江淮洲松了松领带,拉起西装袖子,歪了歪头,“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想活命的就快给我上啊!”黄友智慌了,扯过身边几个小弟往前推。
小弟的命也是命啊。
所有人都不敢上前,江淮洲慢慢朝黄友智逼近。
黄友智吞了吞口水,不住地往后撤退。
“住手!”
身后陡然传来一个声音。
所有人循着声音看去,赵立此时正拿着一把刀架在苏子沐的脖子上,旁边是早已昏死过去的姜意。
“江淮洲,你再动,我就杀了她!”赵立脸红筋涨,一副疯狂的模样。
江淮洲皱眉看向他,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哈哈哈哈,干得好,赵经理。”黄友智没想到赵立走了这一步棋,直接反将了江淮洲的军,得意至极。
他接过旁边人手中的木棍,抬手便要给江淮洲脑袋一下,却被江淮洲一手握住,反给了他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黄友智哪料到江淮洲此时还敢反抗,狼狈地趴在地上对着赵立喊道:“赵立,把那女的带过来!”
“大哥,你冷静些,你跟他们不一样。”苏子沐柔声对赵立说道,“如果你把我交出去,我死了,也算是你直接害死的,你就是杀人凶手!”
她从最开始与他交谈,便判断出他本性本不坏,便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赵立眼神飘忽犹豫不定。
“不!”赵立拒绝地干脆,“黄二爷,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不想背上人命!我做这些事就是想要个说法,要个公平!”
“赵立,你糊涂,你不杀了他们,死的就是我们!”黄友智没想到赵立敢不听他的命令。
“江淮洲。”赵立根本不理黄友智,对江淮洲说道:“你还认识我吗?”
“不认识。”江淮洲答的干脆。
赵立的神情变了又变,有吃惊,有不甘,有嘲讽,有痛苦。
“这就是你们有钱人的特权吗?随便一句话定他人的生死,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有什么公平可言?”
江淮洲神色淡漠,“我不知道我们有什么过节,或许是个误会。”
“误会?”赵立嘴角抽动,“你害得我丢了工作,妻离子散,被人从背后指指点点,现在就说了两个字,误会?”
薄唇紧绷,江淮洲开口道:“你以前也是我的员工吗?”
“大哥,你跟他说说你的情况,或许真的是个误会也说不定?”苏子沐在一旁劝说。
赵立沉思片刻,才抬头说道:“你还记得今年那个夏天,你和顾总来御都会那天吗?”
说罢,他见江淮洲一脸漠然,又看向苏子沐,“也是你第一次出现在那里的那天,你穿了一条绿色的长裙,记的吗?”
绿色长裙……
两人的思绪慢慢飘向远方,原来是那天。
那天是苏子沐发现温远扬劈腿的那天,也是那天,她强吻了某人……
赵立也不管两人是否记起,继续说道:“就是那天,不知是哪里惹怒了你,你就一句话,让我丢掉了工作!”
“我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家里的顶梁柱,工作说没就没了。”
“我不抱怨,工作没了,我就找新的。”
“可社会不允许啊,谁会要我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连服务员我都聘不上!”
“没多久,老婆受不了跟我离婚,儿子在学校也抬不起头。”
“江淮洲,我早就想问问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赵立冷笑。
“抱歉,我确实不记得这件事了。”江淮洲无奈地摇了摇头。
“哈哈哈哈,好一个不记得了。也对,像你们这样一手遮天的大人物,又怎么会在意我们这样的蝼蚁呢。”
“难道,就因为他解雇了你,你就不惜把我们绑来这里?也让自己无法回头?”苏子沐不可思议。
“你懂什么?”赵立叫嚷道:“你还年轻,你怎么会懂突然失业对于一个中年人到底意味着什么?”
“可是,你这样做,不光找不回你的工作,你还触犯了法律,让你的家人寒心,你的儿子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抬头。这些,你又想过吗?”
苏子沐继续说道:“你说你想要公平,可你现在不是也同样剥夺了我的公平吗?”
“赵大哥,你看,我的朋友现在因为你,还躺在脏乱的地上,头上流着鲜血,生死不明,这又何尝不是剥夺了他生存的公平呢?”
“如果有一天,你的儿子因为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你是不是也希望他用这种方式去讨要公平?”
许是苏子沐提到了他的儿子,赵立下巴抖动,眼含热泪,握住刀的手微微颤动。
见状,苏子沐小心翼翼地抬手,轻轻推开脖子上的刀。
一声脆响,刀掉在了地上。
赵立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