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酒醒了一大半,连忙躲到涛哥身后。
那涛哥也是狠人,拿出一把刀便架在苏子沐脖子上。
“住手。”
南哥一手拎着姜意,一手拿着酒瓶,看了一眼倒成一片的手下,不知来者到底是何人,敢在自己地盘上撒野。
门口的黑西装人群突然让开了一条路,苏子沐跟着看过去,一个身材颀长,披着黑长大衣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正是江淮洲。
她咧嘴笑了笑。
她赌赢了。
原来,她早就想到对方可能不会轻易放人,所以故意把时间定到6点。
江淮洲叫她晚上打扮,就一定会去找她,如果发现她不在,他肯定会以为自己携款潜逃,派人到处找自己。
不过,她也想过另一种可能,他会不会完全不在乎这一千万,也就不会派人找她。
以防万一,她在进来之前悄悄给陈宇发了一条信息。
江淮洲一身戾气,蹙眉看向一旁披头散发被涛哥用刀抵住脖颈的苏子沐,眼神凌厉。
“到底是什么人?!”南哥看这排场,心中早没了底气。
“还不放人?不想活了?”江淮洲没说话,反倒是他身边的一个人喊道。
“打伤我这么多弟兄,还叫我放人?简直就是笑话!你知道我们老大是谁吗?”
江淮洲明显不耐烦了,示意手下打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对面还没说一句话,只听他如地狱般的声音响起。
“我的人你也敢动了?”
南哥和涛哥对视一眼,不知对方给谁打的电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电话刚挂断,南哥的手机响了,“黄爷,有事……”
“混账!江家的人你也敢动?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黄爷……”
电话声音很大,显然是十分生气,涛哥在旁边听得是一清二楚,吓得直接把刀扔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没有了涛哥的支撑,苏子沐反倒如一片叶子一样就要飘落在地。
江淮洲三两步上前便把她搂入怀中,白皙的脖颈上一条伤口渗出点点血珠,触目惊心。
“混账!”江淮洲气极,抬脚便往涛哥身上踹去,直接让两人倒在了地上。
“我们是混账,我们是混账,我们有眼不识泰山,瞎了我们的狗眼……”两人磕着头作着揖,全无刚才的嚣张气焰。
江淮洲不会理会他们,也不会过问两人的下场,手下的人自然会处理好这里的事,还有人。
他一把抱起苏子沐便大步往外走去。
在门口时便碰着匆匆赶来的陈宇。
四目相对,江淮洲没做停留,往一旁等候的车走去。
“站住!”陈宇拦住了他,“把她放下。”
江淮洲轻蔑一笑,“陈警官管闲事管到我江某人头上了?”
“抱歉,警察的职责所在,不管你是谁。”陈宇也不退让。
“我真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
“你不能带一个意识不清醒的女孩走。况且,她受伤了,她应该先去医院。”
“我带我老婆回家,有问题吗?”
陈宇:“???!!!”
“你说什么?”
陈宇再想问清楚时,江淮洲已经不再给他机会,身后的保镖拦住了他。
江淮洲一上车,便给浅湾别墅打去电话,让医生做好准备。
他不能回老宅,要是让爷爷看到苏子沐这副模样,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子。
说到苏子沐,他埋头看向怀中的人,一张小脸,仿佛又瘦了一圈,额头上肿着一块大包,脖颈处的伤口血迹渐渐凝固呈暗红色。
这就是李叔口中说的,能扛事儿?
分明就是逞强嘛!
要不是他冷静下来,派人跟踪她,他简直不知道她的胆子这么大,什么地方都敢去闯。
要是他再晚来一步,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呢。
他不愿再想。
倔强得要命,逞强得要命……
这样的人,却偏偏总把自己勾着,简直是要要了自己的命。
他不过就是想气气她,她就偏要这样作贱自己?
她气自己的时候难道少了吗?
愚蠢的女人!
“嗯……”
怀中的人似乎不是很舒服,在他怀中不老实,蹭来蹭去,想找个舒服的姿势。
“别动!”他说完又轻柔地安抚,“你这样乱动会伤着自己的。”
江淮洲只觉浑身热了起来,怀中的人像个火炭似的在他身上滚来滚去。
伸手一摸,江淮洲心凉了半截。
她发烧了!
“李叔,再开快些。”
浅湾别墅,医生早已就位。
江淮洲把苏子沐抱到二楼卧室,一旁等候的医生赶紧替她诊治。
“江总,这位小姐都是皮外伤,无大碍。”汪医生替她上了药包扎好。
“她发烧了。”
“发烧应该是因为受凉感冒了,加上又喝了那么多酒。放心,都不是多大问题。多喝水。”
没穿鞋在地上乱跑,不感冒才怪呢。
护士又替苏子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