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瑭说着，就当众掏出手机打电话。
无奈信号不好，最后，不得不借了申屠丰的手机打出去。
方瑭等电话一接通，开了免提，道：“是我，你老子！”
“我是你老子！申屠丰你找抽吧？”
电话中很快就爆出了方晋荣略带攻击性的语气。
一听就知道是个火爆脾气，和方瑭相似！
众人听到这对话，全都笑喷了，包括方秋月在内。
方瑭尴尬极了，他轻咳了一声，提高了声音，“臭小子！连你老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爸？”方晋荣这才意识到声音不对！
“欸！”
“欸！”
“欸！”
申屠丰隔着餐桌，连‘欸’了三声，总算是报了被方晋荣臭骂一通的仇！
张奇等人也跟着哈哈大笑。
可以看得出来，申屠丰和方晋荣的关系，应该不太一般，电话里这种互相问候，几乎都是脱口而出。
这更像是老朋友，才会有的问候方式。
方瑭听着周围人乱起哄，捂着手机，站了起来，走到一边说话去了。
申屠丰对张奇道：“瞧见了吧，方晋荣绝对是荣升了，他平时说话不这样，只要高兴的事情发生，他才会恢复本性！”
张奇看向方秋月。
只见方秋月也尴尬地微笑点了点头。
张奇道：“申屠老哥，你说的总行与荣升，指的是……”
“对！你的理解没错，就是管银行的银行！”申屠丰笑了笑，“听宋宁说你不想与银行打交道，但方晋荣这人还是能接触的，在那个圈子里，有人脉有手腕，可以说，东阳有三分之二的明星企业，是在他的帮助下成长起来的，要不我为什么说，方老是东阳最大的咖？”
“有点强！”张奇感慨万千。
圈子不同，影响力当然不同，只是没想到，能有人所待的位置，会那么关键。
方秋月看了眼远处的方瑭，看向张奇，“你为什么不想与银行打交道呢？”
“这个……”张奇看向了钱芊芊，“芊芊应该最有发言权！”
钱芊芊道：“什么发言权不发言权啊，就是感觉银行有时候，真的挺不靠谱的，本来一家经营的很好的企业，很可能因为银行的突然抽贷，就把一个企业玩死！我爸前些天，刚经历这种惨痛的教训，我想张奇也是怕银行，本来很看好张奇这次创业，也给了授信，突然……”
她叹了口气，想起方秋月的父亲，已经是银行里的BOSS，便不再往下说了。
免得有什么不好听的话，再被方秋月传回去。
好说，不好听！
申屠丰则不计较这些，听钱芊芊说了一半，便开口道：“秋月，其实，不光是张奇害怕你爸这个圈子里的人胡搞，我都怕啊！”
“有这么夸张吗？”方秋月蹙眉。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比喻，就是说，银行做的这个生意，其实就是晴天送伞，雨天收伞的活儿，在你不怎么需要的时候，给你一笔极低息的贷款，让你开始上路，等你遇到大雨的时候，再把伞一收，”申屠丰又扒了一口米饭，咀嚼道，“其实，你还不如当初不上路呢！”
这话说完，方秋月立刻明白张奇为何不喜欢和银行打交道了！
野生草药实验基地，稳步推进，确实可以走一步，解决一步的困难。
但银行那边，不是这么解决问题的。
他们有可能要求你多少天内，花出去多少钱，要不下一轮的贷款，就不给。
还可能要让按你的计划书，限时限期地采购设备，扩大生产。
因为你计划书就这是这么写的。
可现实是，任何一个环节，被拖住的话，结果，都会被无限期后延。
更何况是创业这种事情？
因此，所有创业者，对银行，那真是又爱又恨！
方秋月忽然就理解了自己父亲，他是为数不多，愿意扶持企业的人，真正愿意帮企业度过难关的人。
要不然也不会在东阳市，做出那么亮眼的成绩。
她看向张奇，端着手中米饭，说道：“原来我父亲做的事，也这么伟大，忽然就理解他了！”
“是的！”张奇颔首又道，“其实，像你父亲那样的拍板者，就像是一位位将军，属于脱离了基层的将军，一味的下达命令，要收支平衡，要数据好看，但很容易扼杀一些本来前期很弱，后期很强的企业。”
“小奇你这个说的太对了！”申屠丰补充道：“我是能理解老方的不容易的，对上面要完成态度上的任务，对？很多人占着那个坑，他就是不拉屎！老方不容易啊！”
“申屠叔，大家正吃饭呢！”钱芊芊第一个笑着抱怨道。
“啊我的错我的错！比喻不恰当，我自罚一……没酒，那就罚我多吃一碗米饭吧！”申屠丰哈哈大笑。
张奇也道：“那这罚的可太重了，吃亏的好像是米饭啊！”
“哈哈哈……”
这边笑着的时候，方瑭又回到了餐桌前，他把手机还给申屠丰后，拍了一下大腿，“这臭小子，有出息啊，比他老子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