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狗有什么区别?”
问题又绕了回来,姜淮一时语塞,而老朝奉也厌倦了隔着窗喊话,抬脚朝屋里走去。
“姜淮的问题,说说你的要求吧。”
“娶我,或者杀了他。”女子脸上带着阴狠的笑容,依旧言简意赅。
“我倒觉得你和他很像。”老朝奉面无表情,随手一指像死鱼般挂在一旁的陈向阳。
“你说什么!”
“他强迫了林欢,而你强迫姜淮,只是用的手段不同而已,实质还是一丘之貉。”
“巧言令色!”
女子声音变了调,身侧出现无数利爪的幻影,一眨眼已绕过姜淮,直冲老朝奉而去。而老朝奉不慌不忙,腕间的帝屋手串上突然长出无数荆棘,顺着手臂蔓延,顷刻间护满全身。那鬼魅的利爪来不及停住势头,纷纷破碎。
女子变了脸色:“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又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女子刚想回答,却莫名其妙地停住了,仿佛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再次大声说道:“我是!”
可斩钉截铁的语气还是骤然停住,没能说出自己的名字。姜淮也露出疑惑的脸色,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站到何姒和秦鉴身侧。
“我到底是谁?”女子皱着眉头,脸色晦暗不明,“我是……麻姑?”
何姒从她变换不定的面容间捕捉到一丝熟悉的脸孔,知道老朝奉的问题切中了要害,连忙补充道:“你不是,你是林欢。”
“怎么可能。”女子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那个懦弱的女人,被人侵犯了却只敢一个人躲在家里哭,甚至为了不被自己暗恋的人发现这个污点,连假都不敢请,
“林欢……”姜淮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说?怎么说?”女子依旧是一副嫌弃的表情,“告诉你自己被侵犯了吗?然后呢?”
“我可以陪你去报警,我帮你收集证据,我帮你讨回公道!”
“哈哈哈哈,林欢啊,你怎么会喜欢上这么天真的人,”女子突然开怀大笑起来,“报警,然后呢?先不说有没有证据,就算真有证据又如何,报警了,全天下的人就会知道她被侵犯了。她还是一个刚入职场的新人女孩啊,她以后要怎么面对同事,怎么面对亲人朋友,怎么面对闲言碎语和异样眼光,怎么面对她喜欢的人?”
何姒心中酸楚,她知道面前这个人说的没错。
明明是什么都没做错的受害者,但在这类案件里,她们不但不会受到保护,反而还会遭到更大的伤害。
被曝光,被质疑,被荡妇羞辱,特别当施暴者是一个社会地位更高的人时,旁观者甚至会用可怕的话术将受害者进一步推向万丈深渊,而施暴者只是在面对温香软玉的投怀送抱时,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罢了。
何姒叹了口气,她有些猜到面前这个麻姑的由来了。
悲剧发生后,林欢无法面对自己,她一边憎恨那些男人的恶行,一边憎恨自己的软弱。就在此时,有人把这幅麻姑贺寿图给了她,并且和她讲了在巫文化的没落期,麻姑意向最初的来源——也就是蔡经的下场。
于是,就像那些多重人格病患一样,林欢期待有超出凡尘的力量能保护她不受伤害,同时替软弱无力的自己复仇,在极度痛苦间,她的真实人格躲避起来,而用麻姑的人格将自己覆盖了。
她眼前的这个人,即是麻姑,却也是林欢。
“我……我……”姜淮也结巴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何况根本不会有证据,”女子还在笑,或许是因为这个笑话太好笑了,她的眼角都渗出了泪,脸庞一度与林欢重叠,“那一晚,一直有人在灌她酒,可她不懂拒绝,她喝了很多酒,很多很多酒,多么不自重的女孩啊。出门在外不知道保护自己,非亲非故偏要和其他男人喝那么多酒,这不就是默认要发生关系吗?”
姜淮表情痛苦,女人说的话他又何尝不知,哪怕林欢当日真的把事情真相告诉了他,他又能改变什么呢?
“林欢……”他只能叹息般地喊道。
“我不是林欢!”女子突然提高了声音,刚刚还迷蒙的表情变得狠厉,“我才不是那个蠢货!”
她说着,长袖一拂又飞出一道黑影,老朝奉指尖动了动,始终没有拦她,黑影飞至半空,迅速在梁柱上留下一道抓痕,被倒吊着的陈向阳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挣扎着朝秦鉴这边爬来,留下蜿蜒的血迹。
“别动!”女子一脚踩了上去,陈向阳刚刚弓起的身躯彻底趴下,是一点挣扎的能力都没有了。
“都是因为他!林欢虽然可恨,可只可恨在懦弱无能而不自知,非要参加自己不知深浅的酒会,但这个人,仗着那点家底,为非作歹,玩弄女性,不配为人。”
“不配,我不配,我猪狗不如,你放了我,我去自首,我去坐牢,我赔你钱,多少都赔你……”陈向阳趴在地上连连磕头,地上血迹点点,不知是之前的伤痕里流下来的,还是如今磕头磕出来的。
几人看着他这般痛哭流涕、真心悔改的模样,却无一人生出恻隐之心,只觉得恶心。
“何止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