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柳元英满脑子都是周浅白说的话。
她何尝不明白,那小贱蹄子长着那样一张脸,又年轻,还明晃晃的觊觎着周家财产,肯定会不要脸的勾引周应淮。
一个乡下来的粗野丫头,哪里知道什么伦理纲常。
但
这不是恰好可以一箭双雕吗?
再怎么说,沈轻雨是周应淮父亲的妾,是他板上钉钉的小娘,违逆伦理,这可是要被钉在耻辱柱上一辈子的事情,更是要被杀头的重罪!
所以,如果他们俩的确有个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又被发现的话
柳元英眸中亮起精光,唇边划开恶毒的笑,心里面一下子就有了计较。
另一边的青挽还在一无所知,一个多月没见到周应淮,她都快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她也试图去找过人,但每次都会扑空,周应淮好像一下子就忙到脚不沾地一样,有时候接连三四天不回府。
人都遇不到,更不要说捕获爱意了。
看来还得需要再下剂猛药,把人主动给逼过来才是。
恰巧第二天柳元英就邀请她去一个什么赏花宴,说是上京贵夫人组的局,顺带带着小辈过来相互认识认识,活络一下关系。
这放在以往,是沈轻雨够都够不着的富贵生活,别说什么贵夫人了,就连贵夫人身边一个不起眼的丫鬟都能把她捏死。
现在自己也翻身做了主人,可不得好生炫耀一下吗?毕竟听说沈家夫人也会带着女儿前来。
梳妆打扮的时候,外间忽然抬了许多珠宝首饰进来,一排排打开在青挽面前,全都是精美昂贵的孤品。
为首的三春头都不敢抬,解释道:“大人听说夫人要外出游玩,特地吩咐属下送些饰品过来”
话都还没说完,青挽就像是见到花蜜的小蝴蝶一样超级开心的蹦跶到那些珠宝面前。
她两眼放光,嘴角都快翘上天了,连三春说什么都没听到,傻乐道:“都是给我的?”
三春心中好笑,应声道:“是。”
宝贝似的抱着一只金步摇,青挽开心的不得了,好像一下子就不计较周应淮这一个多月的冷淡了。
“替我谢谢应淮,让他多注意休息,别熬坏了身体才是。”
很敷衍的嘱托了两句后,她便挑着漂亮的首饰去镜子面前左右摆弄,开心的哼唱着小调,好哄的不行。
三春唇角微不可见的扬了一下,但想到前车之鉴,立刻敛干净了所有不该有的心思,匆匆告离。
小夫人太漂亮了,所以总是会有人克制不住的沉沦。
经常替首辅大人来牡丹院送东西的人便是如此,他甚至起了歹心,偷偷拿了她的一块帕子,却不曾想才回去复命就被首辅大人发现了。
那天,是三春第一次见到他们一向克制内敛的首辅暴怒到那种地步。
像是某种情绪压抑到临界点的崩溃式发泄。
对此青挽毫无所知,她一边忍着火烧火燎的饥饿感,一边要撑人设,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俗不可耐。
出现在周家女眷面前时,所有看过来的目光都沉寂了一瞬。
制饰精美的衣裙华丽无比,盘起来的青丝上插满翡翠珠钗,甭管红的绿的金的,全都堆在脑袋上。
什么羊脂玉手镯,玛瑙吊坠,宝石戒指,能戴上的通通戴上,反正从头到尾就得突出两个字有钱!
明明这就像个移动的珠宝库,可偏偏她那张脸太过于明艳出挑,眉眼妩媚含情,那洋洋得意的小表情又可爱的过分。
让人第一眼看过去,想到的不是俗,而是下意识的认为,她本该就是这样。
用珠宝堆砌宠爱,欲望铸就囚笼
“走啊,一个个发什么呆呢?”
青挽扯着嗓门喊了一声,也不管这些人如何反应,提着裙摆就兴冲冲的挑了看起来最贵的那一辆马车。
三房嫡女周意眠看到后气恼不已,“那是我的马车!”
已经坐上去的青挽掀开窗户,探出头来看了她一眼,十分自然的说道:“现在是我的了。”
“沈轻雨!!”
青挽手肘抵在窗沿上,撑着下颌看她。
“乱喊什么?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首辅大人的小娘,这么不懂规矩,学的东西都学到狗肚子里面了吗?”
这蛮不讲理的不要脸程度,把周意眠给生生气到口不择言。
“长辈?!你算哪门子长辈!不过是一个啊!”
周意眠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她母亲韩玉环给从后面狠狠掐了一下,截住了话头。
“不就是一辆马车吗?既然轻雨喜欢,就当我们三房送的礼物吧。”
韩玉环皮笑肉不笑的睨着青挽,话里说是送,但那态度架势,就跟拿根烂骨头打发丧家犬一样。
青挽假装看不出其中好赖,笑得灿烂,“那就多谢三夫人了。”话落就将窗户“砰”的一声关了起来。
从小被千娇万宠的周意眠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咬牙切齿恨到眼尾猩红,拽着她母亲发脾气。
“那是我的!”
韩玉环揉着刚刚自己掐的地方,垂下的眼眸翻涌着阴毒。
“先让她一回,待会过去,我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