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的质问,让萧清淮脸色一点点灰白下去。
他看到青挽唇边挂着薄凉的笑,一步一步走近他。
“那你知不知道,为了那个木雕,我把手割破多少次?那天夜里的实验楼,有多寂静可怕?”
“疏远倒也罢了,决裂我也能释怀,可是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你偏偏就因为明子衿哭了两声,就要一次次针对讨伐我呢?”
萧清淮胸腔中的心脏被这一句句话给戳得千疮百孔,他甚至找不出一点反驳的言语。
因为年少懵懂幼稚,悄悄攀比较劲,明惜文又向来优秀讨人喜欢,三人的小团体里,萧清淮从来都是被忽视的那一个。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嫉妒,直到明子衿的出现,会顺着他,娇娇软软的朝他撒娇服软。
虚荣心被满足,以往压抑着的恶意皆数爆发,肆无忌惮的报复了回去,偏偏面上依旧装得如平常那般清冷安静。
青挽停在他面前,微微仰头和他对视。
“对不……”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亮到了极致,萧清淮脸瞬间偏往一边,清晰的指印渐渐充血肿胀。
“这一巴掌,是在笑你年少那可笑的嫉妒。”
青挽敛了那嘲讽的笑,面无表情地说道:“明惜文已经死了,你的道歉毫无意义。收起你那恶心的惺惺作态,留着去讨好明子衿吧。”
“现在的我不需要,十五岁的明惜文也不需要。就如你曾经谩骂的一样,我是怪物,我不正常,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一个疯子。”
“所以,回去告诉你那个恶心的妈以及双胞胎哥哥,还有你小心翼翼捧着的青梅竹马,让他们小心了……”
“……因为,明惜文这个疯子,现在回来复仇了。”
青挽扯着唇角恶意满满的嗤笑一声,也不管萧清淮一副快彻底碎掉的模样,转头要离开时,猛地看见不远处含笑注视她的白惊鹤。
他的目光痴缠粘腻,又带着浓重而赤裸的欲色,似乎仅仅看着青挽,就能让他情动到无法克制。
“啧。”
青挽嫌弃的不行,心下又忍不住骂了明子衿两句。
给她机会都不中用!
程以安同样注意到了白惊鹤的存在,他目光幽暗地打量着这个相貌外形近乎于完美的男人。
记忆中,上层权贵没有这种人。
可看他浑身的气度,显然是常年处在绝对的上位。
而且,不知为何,从他出现的那一瞬间,他就本能的开始恐惧。
如同遇到天敌般,连脊骨都下意识地窜上凉意。
尤其他目光漫不经心地瞥过来时,轻蔑得如同在看一只虫子。
“程先生,这两天辛苦你照顾我们家小孩。”
白惊鹤眸底寒凉,面上却挂着得体的笑。
他自然而然地把青挽揽到怀中,亲昵地吻了她嘴角一下后,撩开眼眸睨着程以安。
“宝宝,跟同事告别吧。”
青挽懒洋洋的靠在他怀中,仿佛没看到程以安无法掩饰的嫉妒般,十分敷衍的挥挥手。
“程老师再见。”
程以安心口一窒,看着青挽和白惊鹤转身离开,眼尾的红漫延开来,声音嘶哑的开口:“惜文……”
那一瞬间,白惊鹤步伐微顿,缓缓转头,唇边裂开的弧度怪异到了极致。
“程先生,‘自知之明’这四个字,你是哪一个不懂?倘若实在是学识浅薄,我可以让白康年来教教你。”
这话砸在程以安耳边,让他整个人都如同被压进深海中一般,浑身泛凉。
白康年,白家明面上的话事人,鼎立千年的家族,底蕴有多深厚,他比谁都明白。
程以安指尖掐着掌心,红着眼睛看着青挽离开,前所未有的失落让他久久难以呼吸。
——
回去的车上,前排挡板被升了上去,后面座位上的喘息和热吻没有透露出去半分。
从上车开始,白惊鹤就如同饿了几十年的野狼般,把青挽抱在腿上,紧紧禁锢在怀中,唇舌不断下流的攻城掠地。
直到许久,青挽舌尖都被吮吸到发麻,他才依依不舍的退开了一点距离。
不过仍旧在她唇边徘徊,贪婪的舌尖不断舔噬着她湿漉漉的唇角以及下颌。
“宝宝,一直待在我身边吧,好不好?”
青挽细细喘息着,眼眸湿润,荡漾着风情,闻言瞪了他一眼。
“一天恨不得八个电话,还不算待在你身边吗?”
白惊鹤被那一眼瞪得脊骨酥麻,重重喘息一声后声音沙哑的轻笑。
“怎么能算呢?我想要的在一起,是时时刻刻能亲能抱的那种在一起,是……”
他停顿一瞬,贴到青挽耳边,色欲的轻喘道:“……水乳交融,恨不得一起死掉的那种在一起。”
青挽:“……你现在好像一个变态啊。”
白惊鹤顿了一下,随后像是被逗弄到一样,埋在青挽颈窝处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可与此同时,他体内的“逆转”仍旧在起着作用。
所有胀满的欢欣被生生扭转成剖心摧肝的憎恶,庞大的负面情绪浓重到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