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没了半点他们单独相处时,互相喊打喊杀的戾气。
“在宫里好玩儿吗?皇贵妃宫里,只有个四阿哥,还已经搬去了阿哥所。都没有同龄人陪你玩的,会不会很无聊。”佟国纲问道。
“不会哦。皇贵妃娘娘说话很温柔,只是眉宇愁丝堆集,与身体有碍。皇上表舅待我很亲和,和隔壁府上的伯伯们一样,甚至更和蔼些。嗯,话也更多些。”
“还有四阿哥,他长的真好看,像我在白云观住处外,种的松树。即使在冬日里,也松针青绿,散发着清凛香味。”佟妙安乐滋滋道。
佟国纲和鄂伦岱脸色瞬间一变,严阵以待。
“四阿哥?”佟国纲道。
“他长的好看?”鄂伦岱接道。
“岁岁啊,女儿啊,你在观里见到的人少,都是梳着道髻的道士,穿着朴素道袍,一把年纪的糙脸老树皮,所以没见过世面。四阿哥的相貌,可不算顶尖儿的好看。等着,阿玛明儿就带你出去逛逛,涨涨见识。”鄂伦岱苦口婆心道。
佟国纲一脚踹向鄂伦岱膝盖窝,还好鄂伦岱防着他呢,躲得快。
“老爷子,我还抱着您的宝贝大孙女儿。摔着我没事,磕着碰着岁岁了,您就等着您儿媳妇儿从蒙古杀回来吧。”鄂伦岱道。
“我能让岁岁被摔着?你摔掉了牙,她都不会落一根头发丝儿。茉雅奇,你过来,代你主子听听老大说了什么。他就不怕带坏了岁岁。外面什么香的臭的,不仔细分辨,就敢带着岁岁去看。等老大媳妇回来,好好对他动用家法,罚他跪个三五个时辰。”佟国纲指着方才抱了佟妙安一路的仆妇道。
茉雅奇冲鄂伦岱露出一个核善的笑容,整齐的白牙,冒着森森寒光。
鄂伦岱眼神躲闪飘忽,他差点忘了,家里的母老虎回娘家了,还留着看家的人。
“我陪着岁岁的,谁能靠近。只是,岁岁这眼神,让我实在发愁。咱们家也没个长的好看的男子,难怪一进宫看到四阿哥,就满声夸的。”鄂伦岱摇摇头。
佟国纲想要反驳,他的次子法海,就长的颇为清秀俊朗。
但是,他和鄂伦岱父子间,关系如此恶劣,因为的就是法海。
佟国纲不明白,京城里哪家贵族爷们儿身边没个三五侍妾的。庶子庶女,那不也是人丁兴旺吗?他又没有宠妻灭妾,更没有偏疼庶子,何至于此啊。
罢了,老大不中用,可是他媳妇取得好,生了个甜甜软软的乖孙女。
“你只要不怕你媳妇儿回来,和你细细聊一聊,你就这么去做。”佟国纲道。
鄂伦岱迟疑了,他还是不要以身试险了吧。
“阿玛,您着相了。外表只是虚妄,不过是个皮囊,美的丑的,都是一样。我是觉得四阿哥品性好,是真性情、正直人。旁人一分待他好,他就回报十分,很是难得。”佟妙安道。
佟国纲道:“岁岁看人的眼光好,四阿哥的确是个纯善知恩的性子。不过,他有些寡言少语,未免有些无趣。”
佟妙安震惊的瞪圆了眼睛:“玛法,四阿哥的话可多了。您给我做的小伞,就属四阿哥夸的字最多,他都做了一首诗呢。可惜,我背书不行,没记下来。”
佟妙安嘴里说的,和佟国纲、鄂伦岱认知里的四阿哥,完完全全不是一个人。
三人面面相觑,谁也说服不了说,恨不得把胤禛拉到面前,要他自己选自己是沉默寡言,还是热情洋溢。
“恕奴婢多嘴,四阿哥在国公爷和大爷面前,是晚辈,自要沉稳一些。可咱们家大格格和四阿哥年纪相仿,又是亲戚。谁遇着活泼讨喜的大格格,舍得冷漠相待呢。”茉雅奇道。
“说得有理。还是咱们岁岁招人喜欢。但是,岁岁啊,你真的要多看看其他好看的少年。路啊,不能走窄了,眼睛不能只盯着一个人。”鄂伦岱道。
鄂伦岱这句话,难得让佟国纲也赞同。
“你阿玛说的对。打明儿起,玛法就每天带你去世交的几家露露面,走亲访友。”佟国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