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管坐下歇了口气,然后向我解释霜叶客栈究竟怎么不简单。
那里的住客没多少,但客房全住满了。
而且陌生客人只能住一楼,张总管和月南香就被安排住在一楼的客房。
他和一楼的其他住客打听过,凡是官道上的过往商旅都只能住一楼、二楼的客房。
三楼及以上的房间,有特定的客人住。
他们既不是来往商人,也不是游客。
总之整个客栈两楼以上没空房。
那些客人也不下楼,吃饭有人送到房间。
张总管是怀疑韩家偷偷养着一批人,做什么用,他没打探出来。
他也不敢打听太多,免得引起韩家人的注意。
一个爱八卦的老太太能聊的终究有限,‘她’要是太懂行了,那被打探的对象,就变成‘她’了。
不管韩家养的什么人,客栈开业好几年了,他们所图之事必定不小。
但我关心的是我们暂住在这是否安全,会不会被韩家人发现?
张总管让我放心,霜叶客栈一直没把岳老板的小店放在眼里。
几年来当他不存在,岳老板在霜叶客栈开业的时候曾经去找过他们,被他们撵了出来。
岳老板在韩家人眼中,不过是一只跳蚤,轻易便能捏死。
韩家人不会过来小店这边查看,进山货的商人也全转去霜叶客栈投宿,他们给这些商人打折,免费提供三餐,商人们哪里还会光顾岳老板的小店。
‘由他自生自灭’是霜叶客栈的伙计,对岳老板的态度。
张总管有意向伙计透露,说岳老板的小店已经关门,‘她’领着孙子去投宿,发现店已关门、人去屋空。
那伙计轻蔑一笑,说早知道会这样,那老头儿就不该硬撑着。
张总管把这个信息透露出去,今后就更不会有人造访小店了。
附近山中的几个村子,原来还会经过小店出山,后来霜叶客栈给他们修了新路,现在他们出村是走另一边的路,往霜叶湖方向去的路。
石板路比土路好走多了,所在附近的村民也没人再走原来的破山道。
张总管长吁一口气,说我们总算能安宁一段日子了。
我本来想独自去瑶月台一趟,但四方镜突然消失,我即便找到封印它的方法,也没东西可封。
这事便不急着办了,接下来是要到汇合地点,给护卫贾他们报个信。
我和张总管商量,报信的工作只能交给他。
他走了我能继续保护云舟和月南香,我要是走了,他保不住他们。
但他一个人行动反而安全,他还打算扮成老太太,这样追杀我们的人也认不出他。
他们四个人一起行动目标明显、特征更明显。
既然决定好,我把汇合地点的地图画给他,联系护卫贾他们的暗号我也教给了他。
还和上次一样,去书局、找漫画。
张总管抓紧时间休息,我给他准备了足够路上吃的干粮,第二天清早送他出门。
他要去汇合地点,必须走死过人的那条山路。
他一个人翻山太危险,没人扶着、陪同的话,出事了都没人知道。
在两种危险面前,他选择走平坦的那条路,至少身体不遭罪。
张总管走后,我和云舟、月南香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
确实没人来打扰,干粮够我们吃很久,没肉吃我就去附近的山林里打猎。
安顿下来月南香也没闲着,她入门后师父传她练武的基本功,也传了她修习内功的心法口诀。
她已经背下来,只是没开始练,现在我们不必奔波躲藏,她也静下心开始练功。
我给云舟的治疗一直没断过,之前进展缓慢,还时有反复。
真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有时候好不容易抽掉两丝,明天一睁眼,又变回去了。
但自从张总管走后,我每天都能给他抽掉‘一丝’,没再反复。
这和张总管当然没关系,和地点也没关系。
也不是云舟的病情发生变化,我思来想去,问题只能是出在我身上。
而我身上唯一的变化,就是张总管和月南香去霜叶湖那晚,四方镜突然消失,我胸口突然多出一团不明气体。
它不影响我练功,我也没感觉出任何不适。
现在看来它对我的治疗异能也许还有帮助?
经过多日的治疗,云舟会说的话越来越多,他也学会了自己洗澡。
月南香很愿意当他的老师,比我热心多了。
教他识字、教他画画,还教他扎马步。
两人清早起来结伴到门口的院子里扎马步,偶尔比划几下,各拿一条树枝,在那嚯嚯哈嘿。
于是我发现,云舟的内力比之前强了很多。
月南香一跺脚,地面啥事没有,他一跺脚,地面铺的石头板碎了……
他不摆那些招式的时候没事,只要架势摆出来,一出拳能把几米开的柳树打断,隔空断物,把月南香看傻了眼。
我连忙制止他练武,不许再和月南香一块练功,直到他的脑子恢复正常。
他现在没有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