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报县令大人,衙门前黑压压的人群在擂鼓喊冤!\"
当差衙役通报道。
″冤情大过天!快,快传令当班衙役准备升堂!\"
″是!″
衙役答应着转身离开。
张县令放下手中宝贝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哈欠,然后对着镜子正了正乌纱帽,这才强打着精神由内室向公堂走去。
″百姓冤情大过天!
张县令有令:当班衙役准备升堂!″
小小年纪的差役对着公堂有模有样地喊了起来!
当班衙役早已做好了准备,他们手执杀威棒在公案下排成两列纵队等候着张县令的到来。
张县令迈着方步走进公堂,他走到公案上方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然后顺手拿起公案上的惊堂木一拍,″咚\"的一声响起,便吆喝道:″升堂!″
\"威武!\"公案下手执水火棍的衙役齐声拉长声调呼喊着,手中的杀威棒有节奏地撞击着地面,只把地板擂得\"嗵嗵\"作响!
整个公堂杀气腾腾!
″咚\"的一声惊堂木再次响起,公堂上下顿时鸦雀无声。
″带苦主上堂!\"
真想不到今天的张县令竟然忘记收升堂费便直接宣当事人上堂了。
″苦主上堂!″门外当差的衙役传令着。
顷刻之间,门外黑压压的人群涌进了公堂,走在前头的刘老带头跪倒在地,而对于蜂拥而入的老百姓,高高在上的公堂却又显得那样的渺小!
许多人挤不进去,只得跪拜在衙门外的空坪里。
″冤呐,我妻儿死得惨啊!
张清天呀,您要为民作主,为冤死的母子三人报仇伸冤啊!″
刘老双膝一着地便喊起冤来!
冤声一起,公堂哗然,″为民伸冤!″
″严查凶手!\"
″千刀万剐飞天镖毒手″
……
一时间,公堂犹如电闪雷鸣的野外!
只轰得张县令双手紧捂双耳,他连忙以右手臂堵住右耳,腾出右手五指,好不容易抓到了惊堂木!
他右手操惊堂木奋力猛敲公案,”咚!\"的一声巨响,全场骤停!
犹如关闸的洪流,平息了。
″这成何体统!
黑压压的一片乌鸦在闹腾!
本县令何以听得出子丑寅卯来?
只许苦主从实招来,其余一干人等一律闭嘴!
若有未经许可开囗胡语者,一律重仗四十大板服牢役半年!″
″咚!\"沉闷的惊堂木又重重响起。
张县令如此一说,谁还敢出声?
公堂上死一般的寂静下来。
″苦主叫什么名字,性别,年龄,哪里人氏,为何擂鼓喊冤?
快快从实招来!\"
张县令坐在太师椅上眯着双眼审问道。
\"回清天县老爷,草民姓刘,名老烦,老人的老,火页烦。
本县青龙乡太平村人氏。
今年六十过八,年逼古稀。
草民人生如名,从出生日开始老是过着烦人的生活,没有过个一天快活的日子!
一岁克娘,五岁父亡,爷爷带着我吃百家饭长大!
后来爷爷病世,草民又成了孤家寡人。
过了中年才成了个像样的家,有了婆娘,晚上归来才有个说话的伴儿。
老来喜得两儿,可草民已年老体衰,好不容易将两儿拉扯大。
后继有人,虽苦犹甜,草民心中得到了安慰更是有了希望!
心中的烦脑也一扫而光!
然而,五天前两个儿子从外面踏雪归来便喊头晕,三日后头开始疼痛,草民赶紧请来医生治疗,可毫无作用,头痛分分秒秒在加剧,只疼得两儿呼天抢地整整喊了两个昼夜!
两儿实在忍受不了那种刀剐般的痛苦于今天早晨双双以头撞墙而亡!
丶咚咚′两声闷响啊,两儿脑浆迸溅,脚手一蹬呀,昔日生龙活虎的儿子成了血浆模糊的尸体!
草民老夫妇当即昏倒在地!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老伴醒了,她抱着两儿痛哭了一番,便硬着心肠丢下我这个糟老头,学着儿子的样撞墙追儿去了!
可怜我这个孤寡老头啊,死活不得,妻儿死了,我这个没用的废物有何颜面孤苦怜丁地存活于世呢?
然而妻儿跟着我吃尽了人间之苦,不亲手将他们母子三人安葬,我又怎能下去见他们呢?
所幸今天巧遇刘府的王大管家,他见识广博,一听乡亲们叙述吾儿病症便断定是由恶魔对儿发射了飞天毒镖!
歹毒呀!
我儿昼夜不眠地呼喊了整整两天啊!
草民斗胆请求张清天为民作主,不能让如此歹毒的恶魔逍遥法外继续祸害人间!
此害不除!
今天的悲剧发生在刘家,也许明天就会发生朱家林家陈家……
今天的惨案发生在农村,也许明天就会发生在县城省城……
张清天呀,您要为草民报仇伸啊!”
刘老烦哭诉着将头″咚咚\"地往地板上猛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