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长烽顺利解决掉那个胡人后,沈明诀才松下一口气,可下一秒突然就有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要知道在这种时候能拍他肩膀的应该不是敌人,他本以为是其他的弓箭手,松下一口气转身打算和人走,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并不是他熟悉的人。
这个人穿着一身中原人的衣服,可那张脸实在是不像是中原人。他的眼睛像是那种丹凤眼,又比丹凤眼更长一些,瞳色极深,盯着人看的时候会觉得有种恐慌感,就和现在一样。
沈明诀几乎一下子就想到了他是斯基泰人,而这双眼睛是如此的熟悉。这好像是他们那天去偷听军情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那一双眼。
“你想干什么?”沈明诀摸了摸腰间的匕首,确认还在后仿佛给了自己诺大的勇气。
克那苏兴奋的眼睛冒光,要知道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有趣的人了,虽然漂亮,但也非常危险。非常符合他们的眼光。
斯基泰是个非常聪明的游牧民族,擅长做各种机关。美貌固然重要,可在他们眼里更看重的是这个人的能力,所以说越危险的反而越受喜欢。
作为王的儿子,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受过伤了,流血的感觉让他格外激动,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伤害自己的凶手好好说说话。
克那苏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你认出来了?”他拍了拍在自己身上刚刚偷过来的衣服,似乎觉得极其的不舒服:“我是克那苏,那个晚上我们见过的。”
“我说的是,你来胡人军营的那个晚上。作为中原人,大半夜的来敌军营地,不觉得危险吗?”克那苏虽然这样说着,可目光却直溜溜的盯着他,就好像在看什么美味佳肴一样,让人极不舒服。
沈明诀没有理会他,这个时候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竟然是位王子,也没有把这名字放在心上。
“我问的是,你想干什么?”沈明诀知道现在的处境对他们来说十分不利,即便顾长烽已经杀死了胡人的首领,可是敌众我寡,对方最强悍的人都已经到了他们这里,而他们留下来守城的都是像自己和顾长烽一样的草包。
克那苏挠了挠头发:“我不想直入主题的,我想和你聊一聊,可以吗?再过五天就是月圆之夜,到时候我会亲自来找你。”他像是极其不喜欢这身中原人的衣服,边说话边开始解扣子。
沈明诀:“我不……”
“别急着拒绝,或许到那个时候是你想要求着见我也不一定呢。”
“你记住,我叫克那苏。”他没有说完的是,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让沈明诀成为自己的新娘。
克那苏说完,便将这身外袍脱下丢到地上,朝着远方在黑影处走去。
沈明诀看的清清楚楚,黑影里站着七八个人,若是他这个时候冒时的拉弓射箭,那么这七八个人都不会放过他。
他心里觉得有些不安,对方这个时候过来总不至于是想要偷偷见他,而自己是将军的儿子,又怎么可能大半夜的去见一个外邦人?难道又是什么诡计吗?
这个小插曲让他有些心思烦闷,就好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一样,沈明诀心里记挂着受伤的顾长烽,就没有再耽搁。
然而,顾长烽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虽然身上的伤还是看着很吓人,但是精神明显是好多了。
小蜗虽然把伤口痊愈卡给他用了,但是骤然的让所有伤口都变好,在其他人眼里看来实在是太古怪了。所以表面的那些伤痕还在,实际上都已经好全。
按照顾长烽的话说,就好像是在完好的皮肤上画那种伤口的妆。
“怎么伤的这么重?你的铠甲呢?”沈明诀碰都不敢碰他,生怕他这个人一碰就碎了。
“我没事,就是看着有些吓人。”顾长烽安慰着快要被吓哭的沈明诀,“他们已经撤兵,大概是将军他们回来了,你快去城门那里看看。”
沈明诀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伤的应该不重,否则不可能这么中气十足,“那我一会儿要亲自给你包扎。”
他站起身,这才注意到自己脚下踩着的是个什么东西——那是经过了无数次摧残的顾长烽的盔甲。
“去吧,我不要紧的。”顾长烽也跟着起身,摸了摸他的侧脸。
沈明诀狠狠的盯着他,突然过去亲了他一口,“那你等我。”说完他就向着城门走去。
城外还有之前剩余的烈火油在燃烧,一片火光中,马蹄声终于响起。
“父亲……”沈明诀有些激动的看过去,却发现沈将军并不在,为首的是薛副将。
“薛副将,我父亲他?”沈明诀急忙凑过去问。
黑色的马儿上浸满了血,分不清是他们的还是胡人的,薛副将拉着马的缰绳,让它停下:“在忠儿那里,将军他被攻击到了腿部,你过去照顾他吧,我去将军医叫来。”
沈明诀再也顾不得什么,直奔薛忠那里去。
城内顾长烽也跟着过来:“怎么样?”
薛副将下了马,吩咐人去将军医叫来,牵引着马边走边说:“这次是我们草率了,想不到他们居然利用调虎离山之计,又派了一队来你们这里,其实将军和我在发现克那苏消失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对劲了,那位斯基泰人的王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