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烽一脚刚进闻乐弦的大门,老板娘就注意到了他,明明已经是这么冷的天气,却还是附庸风雅的摇着扇子,一步步扭着腰,款款深情的走到他身旁,领着他去了二楼。
“世子有阵子没来了,近来可好?”老板娘目光有些闪烁,似乎这里不止来了一个贵客。
二楼最里面那间是顾长烽上次去过的,他停住了脚步,出于上次的“心理阴影”,他不想再去那一间了。
“还好,听说你这里进了一批江浙一带的绿茶,想尝尝了。”顾长烽见这里有个雅间也亮着灯,心说这里一定有他的“隐藏剧情”,“就这间吧,不是也没人吗?”
他手指着隔壁的那间,嘴角勾起一抹笑。
老板娘眼皮狠狠一跳,“也不是不行,只是这里不如您常去的那间舒服......”
顾长烽铁了心,老板娘越是抗拒,他越是想去,“无妨,闻乐弦没有不舒服的厢房,不是吗?”
这话一下子将老板娘问住了,她再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是啊是啊,那世子先坐,奴家这就让小二帮您倒茶。”
“还有糖渍桂花米糕,也来一份。”将手中的零钱塞入老板娘的口袋,示意她今天自己来这里喝茶的事情不要外传。
老板娘心神领会,也不再多说什么,将这厢房的门牌翻了面,小声道:“世子请。”
闻乐弦是京城规模最大最奢侈的乐坊,唯一的“缺点”莫过于个别包厢之间的隔音不是很好,一般来闻乐弦私会的官员也好,小情人也好,都会选择隔一个包厢落座,而主动挨着别的包厢的,就只能是故意来听墙角的了。
一种是正室来捉奸,另一种就是像顾长烽这样的,来听听官场上哪两位要联手干坏事了。
老板娘收了钱,笑着下了楼。
在等小二的茶水的时候,顾长烽站在窗边,轻轻推开了一扇窗,隔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一个中年男人说:“怎么,你确定联系上了?”
另一个青年说道:“是的父亲,我利用了两个人,确保他一定会替我们去问问......”
“那就好,还是我儿做事让我放心。”
顾长烽听得云里雾里,这两位一定是一边说一边比划,叫他听不真切,只是这年轻一点的男子说话怎么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听过一样。
那中年男人满意的笑了笑:“不愧是我儿,如此一来,事成之后,再也没人能撼动你父亲我的位置。”他好像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也要抓紧了,再过两个月便是结业考试,一定要把侍郎的位置拿下。”
侍郎?什么侍郎?
“父亲......”那年轻人有些问难,“儿子并不能确定拿下,那姓文的功课太好了,我怕结业考试后,他像皇帝要礼部侍郎的位置,毕竟他哥哥从前就是......”
中年男人打断他,“无妨,我会让他死在圣上的诞辰,没有人可以阻挡你我。”
!!!
这这这,说话的是周朝阳和他爹周凌啊!
顾长烽听了半天,可算是知道为什么这青年人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了,这不是昨天才和自己说过话吗?怎么突然要对文衡下手啊!?
周朝阳松了一口气,“前几年父亲顶替了文胜的位子,将人弄成了半个残废,如今皇帝有心帮衬文衡,许他个官职,怕是不好出手。儿子别的不怕,就是怕那文衡有心要报复我们,即便那命令是先皇......”
“住口!这种话在外面也是能说的!”
隔壁那间很快就没了动静,等顾长烽缓过神来,他们已经不再议论这件事。
小二敲了敲门,“您的茶水和点心到了。”
因为有老板娘的嘱托,小二没有喊出世子,但还是惊动了隔壁的人,不一会周家父子就走了。
顾长烽吃着桂花糕,心想,原来文胜,也就是文衡的哥哥,仗着和太妃的关系谋得了礼部尚书一职,奈何实在是做得太差,先皇早就有了让更有能力的人——周凌,顶替他的心,于是偷偷的让当时的礼部侍郎周凌设计陷害加下毒,从此文胜撤了职,身子也不爽快,再也不能任职。
文衡大概是不知道这是先皇的指令,因此会向周家复仇,同礼部尚书的儿子周朝阳争一争这礼部侍郎的位置。
皇帝应允了文衡,念在他为太妃礼佛三年的份上,会给他一官半职,那他必然会选择礼部侍郎。
所以周家父子容不得他,害怕报复到他们身上。要尽快让文衡“死于非命”。
若是死在了学堂,不但他周朝阳作为同窗会有嫌隙,也会得罪主持学堂的顾长烽,这样反而麻烦。而若是死在了皇帝诞辰,就怀疑不到周朝阳身上,到时候直接怪到“刺客”身上,文衡为了救主而死,也算是光耀门楣,从此两家的仇就解了。
皇上再对文家补偿,也好堵住文家的嘴。
文家不会怀疑到周家身上,而周家也会除了这个日渐强大的隐患。
小蜗后知后觉的报喜:“恭喜宿主发现隐藏剧情,解锁文胜倒台的真正原因,现在发放奖励:解毒糖豆X1,失忆卡X1。”
顾长烽:“......”
“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