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前,杨之邈将一批长期服用长春丹的人,哄骗去了茂德村。
虽然他们的家人,至今仍不知他们的去向,看似无从查起死无对证,和杨之邈扯不上关系。
可是这些人在失踪前一天,都有一个共同点,去过灵宝堂!
家人半个月来杳无音讯,失踪人口的家属越等越心急。
鲤塘镇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这些百姓失踪的消息在镇上逐渐传开,他们的家人聚集在一起,循着各种迹象推测而得,誓要找杨之邈问个水落石出。
昨天,他们已经来过灵宝堂,杨之邈出面解释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将他们好不容易打发走,毕竟,这只是无凭无据的猜测。
不曾想,他们今天又来了。带头的男子名叫陆三,是镇上出了名的恶霸无赖,整日游手好闲,花天酒地,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他的父亲是灵宝堂的常客,对延年益寿十分痴迷,自然也是失踪人口之一。
昨日他悻悻然离开,回去后实不甘心,他与几个同伙便盘算着,就算不能找到证据指认杨之邈,可他早已从病人身上赚得盆满钵满,定要借此机会,敲诈勒索一大笔钱财!他更自认为这是劫富济贫的义举!
“还我亲人!还我亲人!……”陆三和几个无赖,煽动着男女老少在庭院内呼喊着口号。
“各位请回吧!杨大夫今日有要事,不在灵宝堂!”药铺的管事喊道。
“哼!那我们就在这里不走了,等着他回来!”陆三道。
“大家的心情我们能理解,可是这件事确实和杨大夫无关。你们继续这么打扰来看病的百姓,实在不妥吧。”管事好言相劝道。
“我告诉你,今天杨之邈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还就住在这儿了!”陆三仰面叉腰,嚣张地说道。
管事摇摇头,叹道,“大家都是镇上的邻里乡亲,何必做得如此难堪!”说罢,他转头对身边的伙计悄声交代了几句,伙计退了下去,管事继续留在原地稳住这些人。
大概过了半炷香时间,一队府衙官兵手持兵械冲了进来,带头的官差吼道,“来闹事的听着,你们这是擅闯民宅,蓄意滋事!赶紧各回各家去,否则,就请你去牢房坐坐!”
那些被陆三怂恿来的老弱妇孺,自然被吓得都赶紧离开了...
最后,只剩下陆三和他几个同伙,只能怒气腾腾地干瞪着药铺管事,却再也不敢嚣张叫喊,愤愤然地边走边骂道,“杨之邈,你等着,只要你这铺子开门一天,我就来光顾一天!”
待失踪百姓的家属散去,官兵们也撤了,往日里病人络绎不绝的庭院,变得空荡冷清,只剩下几个伙计在打扫收拾。
棠离在屋内津津有味地看了这么一出“大戏”,倒有些幸灾乐祸,还差点把正事忘了。
厢房外的回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棠离警觉地回到木榻上躺着休息。
是之前的那个伙计,他匆忙跑进屋来,手里拿着一只药瓶,对棠离道,“公子,您好些了吗?真是对不住!杨大夫临时有事要外出几日。铺子这几天也会歇业。让您久等了,还望您多多见谅!”
“啊?!”棠离心里凉了半截,“他具体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伙计双手捧着药瓶递到棠离面前,“这是咱们灵宝堂的镇店之宝长春丹,您服用了绝对对身体有好处!应该也能缓解您的病症。管事特意让我送给您的,聊表歉意!”
棠离接过药瓶,有总比没有好,至少不是空手而归。
回到客栈,棠离拿着那瓶长春丹向隋暮寒复命。
隋暮寒打开药瓶,将一粒丹药倒在手心,果不其然,它的气味似曾相识,和蒙斯年手中的魔蛊丹颇为相似,但却额外添加了几味药材中和魔蛊丹对身体的损伤,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愚弄残害无知百姓。
“王爷恕罪。属下办事不利,没能抓到杨之邈,让他跑了。”棠离懊恼地说道。
本想着以防打草惊蛇,巧借名目接近杨之邈。谁知半路有人捣乱!
早知这样,不如在那些人来闹事前,直接痛快地杀进去,虽然这样风险不小,可能惊动官府带来其它麻烦,但也没准已经生擒了那厮。
“未必!除了我们,这镇上要找他的人可不少。白天他想悄无声息地脱身没那么容易,况且他还有一个烂摊子需要收拾,今晚把他的院子盯紧了。”隋暮寒两指轻轻一抹,指尖的丹药化成粉末,消散成灰。
经那些百姓这么一闹,今日灵宝堂,在中午时分便提前关门歇业了。
白天棠离已经勘察过了,这灵宝堂有两个出入口,一个是药铺正门,另一个门,在后院。
如果杨之邈要开溜,他一定不会再从药铺正门走。棠离便悄悄藏匿在他后院小门对面的巷子里,眼下,只能守株待兔了。
......
夜慢慢深沉,待街上铺子都关了门熄了灯,没了半点光亮,只剩空中的朗月撒下清冷的辉芒,照亮棠离对面的视线。
这个时辰,寻常人家都已进入了梦乡。棠离却无半点困意,甚至是无比清醒,若是他再出差错。。。。。。
“嘎吱…”灵宝堂后院的门被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