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呼延其一己之力,他绝无与呼延弼相抗衡的可能。或者说,普通人都无能为力。他必须去找“能人异士”。
“吴幽兄弟,我又回来了,哈...哈......”呼延其一手牵着马,抬头望着站在城楼上的秀逸青年,满脸谄媚地笑着打招呼。
城门再次开启,呼延其一个人走了进去,城门又再次被合上。
“稀奇,稀奇!我当兵这么些年,头一次见放走的俘虏,又自己回来了!”把守城门的老兵,小声嘀咕着。
呼延其一边往城内走,一边道,“哎呀,这鸟不拉屎的破荒漠,渴死我了,我回来讨口茶喝。”
凉州城,隋景肃的府邸内,众人的神情,皆有些微妙。
“不知,大王子,此番故地重游是何意?莫不是为了两国和平,打算继续留下来做人质?”隋景肃坐于厅堂之上的主位,气定神闲喝了口茶,问道。
“六王爷,我此次回来,是有非常重要的紧急情报相告!”呼延其正襟危坐,郑重道。
“哦?那可真是劳你费心了!”隋景肃略一挑眉,语气暗含讽刺。
“我国目前是退兵了,但实不相瞒,不多时,将会有更大规模的进攻,更大的灾难来临!国主呼延弼,他已经不是我熟悉的那个父王了,他是…!”
呼延其语噎了一息,话到嘴边却难以启齿。虽是事实,但议论的是自己的父亲,确不是件轻松的事。
“你是不是想说,呼延弼如今性情大变,已成了丧心病狂的大魔头?”倒是摘星罗刹开了口。
呼延其愕然失色,“你怎么,知道的?!”
“我还知道,蛊惑你父王的,是一只道行千年的妖狐。你回去也是送死,想拉我们做垫背!哈哈…是不是啊,大王子?...”摘星罗刹故意说破,令呼延其顿时颇为难堪。
呼延其面色煞白,他打的那点如意算盘,其实早被别人看在眼里。
“呵...此地无银三百两,说的就是现在的我吧...”呼延其仰天苦笑,若是等会再被关押,甚至遭遇不测,也是自找的啊!
“王爷,当如何处置他?”苏楚修正立于隋景肃身旁护卫,他躬身,在隋景肃耳侧,悄声请示道。
“既已答应了乌质勒,我军便不会再行小人之事,立刻送他出城。”隋景肃果断地道。
闻言,呼延其懊丧地垂下头,戎卢国人身材多高大魁梧,他虽与魁梧沾不上边,但也是七尺之躯。此刻,他泄气地蜷坐在木椅里,竟显得木椅颇为宽敞。
吴幽见状,恻隐之心又起,他想帮助呼延其,他正欲上前阻止,隋暮寒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轻声道,“别冲动,一切从长计议。”
“你们,以为能独善其身吗?!不可能的!呼延弼,还有那怪物,迟早会来血戮苍吾国!”呼延其被士兵压着往外走,嘴里疯狂地喊道。
苏楚修命人将呼延其押送出了城,仁至义尽地为他准备了一些干粮和水。
呼延其牵着来时的那匹乌棕马,浑浑噩噩地立在风沙中,随着城门轰然而闭,他心中,骇然一惊!剩其一人,独自凌乱...
他重重一拳捶在城门上,他在怨恨自己的无能与弱小。
凉州靖王府内,送走了呼延其,气氛反而更为凝重。
“这边关,怕是太平不了多久了。我们派去的人有消息了吗?”隋景肃揉了揉眉心,问道。
苏楚修叹了口气,道,“从半年前,至今仍杳无音讯。是否再派人潜入戎卢国?”
想来那几个探子已是凶多吉少,再派人去也是徒增伤亡,隋景肃摆了摆手,“不必了。”
好巧不巧,隋景肃头疼的老毛病,又发作了。他常年驻守边关,浴血沙场,早已积劳成疾。他的额头两侧,现下隐隐抽痛。
他不怕打仗,不惧牺牲,但他怕打毫无胜算之仗,更忧心边关失守,百姓流离失所,家国崩塌破碎!!!
“如今的呼延弼,当真被千年狐妖控制了吗?”隋景肃看向摘星罗刹,他的脸色非常难看,眼中黯淡,失了往昔坚毅神采。
他与苏楚修一样,读圣贤之书,习治世兵法,从不信怪力乱神。面对此等无稽之谈,他甚至希望摘星罗刹告诉他,刚才只不过是个玩笑。
“千真万确!”摘星罗刹剥开胸口的衣裳,露出一道长长的暗红伤疤,“这,就是被那妖狐所伤留下的,你们应该不难想象,它是多难对付了吧。”
“摘星罗刹,你的伤...若妖狐不灭,永无法痊愈。你不是说要找妖狐报仇么?刚才,你为何不答应同呼延其一同前去?”吴幽疑惑满腹,忿忿然问道。
“自会有人去找呼延弼算账。我就,隔山观虎斗,等他们两败俱伤了,我坐收渔利不是更好?!”摘星罗刹说得颇为得意。
“乌质勒可能要让你失望了。”隋暮寒冷冷地说道。
“哦?此话怎讲?”忽有人泼冷水,摘星罗刹诧异,侧目问道。
隋暮寒继续道,“乌质勒为人刚正不阿,忠心耿耿。他是束手就擒还是以下犯上,这是个未知数。就算他造反,区区凡人,岂会是妖物的对手?”
“如若不然,乌质勒手握重兵,一呼百应,以他的兵力,呼延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