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幽脑回路转了几圈,一激灵,终于清醒了过来,“是豆子爹吗?!!我是吴幽,是我,是我。”
“阿幽,你怎么被关进来了?”墙壁后的人声音有些颤抖。
“我?我好像也不太清楚,哈,哈......”吴幽总不好说是因为来找你所以被抓了,只能故作轻松地笑着糊弄。
“莫不是,被我连累了!对不住啊!”豆子爹被抓后,在牢里他就惊恐地想到这世道连坐株连的严重罪责,“豆子还好吗?他,是不是也被……”男人已然情绪渐近崩溃,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哭腔。
“放心!豆子现在暂住在阿荣家,他很好。我答应他,会把你平安带回去,让他乖乖在村里等,一时半会豆子不会有事的。”吴幽强装镇定道。
“可是,你,怎么也被抓了进来?这下,怕是我俩都凶多吉少,我,真是造孽啊!……”
男人声音越说越小,虽然看不见对方,却能想到现在豆子爹是多么绝望的表情。
“先别说这些,没时间了,你快告诉我,你为什么被抓进来,究竟犯了何事,这样我们才能想对策出去。
“嗐!”豆子爹用拳头猛捶了一下地面,“这个事情,都怪我鬼迷心窍,结果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
“那天我不听阿荣爹劝阻进山,说来古怪得很,共云深山人迹罕至,我艰难地爬了一段山路后,却见一条人为修筑的山道绕岩而上,顺着山道轻松地爬到山顶。这共云山巅,萦绕着一股奇妙的异香,闻得人飘飘欲仙,我当时像失了魂似地,顺着这香气找到了一处隐蔽的洞穴……”
走进洞去,里面寒气逼人,活脱脱一个大冰窖,豆子爹被冻得从迷魂的香气中清醒过来,却见洞中一块冰都没有,还有水流之声从深处传来,再往里走,香气愈发浓烈,一片翠色香草田映入眼帘!
香草田上方是个岩石窟窿,大小和田地差不多,抬头能看见外面的天空。那香草他在这山中采药多年也未曾见过,想必是个非常值钱的宝贝,便一时昏头采了许多,往布袋里一塞,赶忙下了山。
“谁知到了城里,刚在大街上开始叫卖,官兵便将我抓住,关进这地牢。后面对我审讯,我才知道,那片香草田,是十七王爷的。”
共云山巅,洞口每天都会有两名士兵把守,派兵太多容易引起周边百姓注意,而王府早已散布恐怖的谣言作为天然屏障,一直以来相安无事。
说来豆子爹那天的运气太坏却又太好,那日执勤的两人,其中一个家中突遇急事,心存侥幸,竟敢擅离职守,临时下山离开。
另一个那天闹肚子,在豆子爹到达山顶前恰好去方便了,所以豆子爹这一顿操作下来居然畅通无阻。
待豆子爹离开山洞,走了好一段路,那名士兵才蔫蔫地回来了,惊骇发现洞口有脚印,慌忙跑进洞查看,才知大事不妙!
香草田一片狼藉,他连滚带爬地冲下山去,本打算先赶回王府通报,没想一进城,好巧不巧看到了豆子爹拿着香草在叫卖,俗话说捉贼拿赃,这下可逮个正着!
而那两名失职的士兵,当天便已被秘密处决。
“噔噔噔…”,牢房外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你,滚出来!”一名士兵对着牢房里的吴幽骂道。
吴幽刚听完豆子爹说完事情的经过,额头上的汗珠直冒,这事豆子爹偷盗在先,偷的还是皇家的东西,真真是难办了!
牢房外,几名士兵的身后,立着一名年轻男子,其面容俊朗不凡,身着修身黑色武袍,剑眉星目,一头乌发笔挺地束在脑后,英气逼人。
“大人,这个就是我们刚抓的那贼人的同伙。”
吴幽被两名士兵押着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大人,草民冤枉,我和他只是同村,他出来几天渺无音讯,我是受人之托来寻他罢了。”
那名年轻男子看了吴幽一眼,冷冷地对士兵道,“既然他已承认相识,明天便一起处斩,犯下此等死罪,王爷没下令株连九族,已经是大发慈悲,便宜他们了。”转身便要离开。
吴幽一听,差点昏死过去,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大声喊到,“大人,大人且慢!草民愿将功补过,我有办法,可以让香草起死回生。”
黑衣男子身形顿了顿,回过头来,重新审视起吴幽,他眼底的肃杀之气,仿佛要把吴幽穿透,更像在警告吴幽,说出此等儿戏的话,如果做不到,将会付出更为沉痛的代价。
......
共云山巅,吴幽生无可恋地站在香草田边,向来温温吞吞的一个人,此刻,他心中叫苦不迭,直想撂挑子遁隐。
豆子爹也太狠了,香草田目测才五方地左右,已被毁去大半,只有几撮幼嫩的小草苗幸免于难,眼前这光景,真是惨不忍睹。
他若是这苦主,怕也要将他一顿毒打才解气。何况,这皇室如此秘密种植的,必定不是凡品。
他的身后,几十名武艺高强的侍卫整齐列阵,在队列中间,空出一个规则的圆形,圈内立着那名黑色锦衣男子,其身旁,落着一顶华丽轿辇,轿辇四周被银灰色薄纱帐幔遮住,似阵阵寒烟飘荡,里面隐约有个人影。
吴幽心想,那轿辇里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