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彦琛的病床靠近门边,顺着门上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的光景,原本健壮的男人现在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
似乎要和身边的环境融为一体。
他的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大概是心理作用倪昭隔着门也能听到呼吸机运作的声音。
倪昭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向里面看去,拧了拧眉头,“还没醒吗?”
方回抿了抿唇,“医生说要看病人情况,景总他……应该吉人自有天相。”
倪昭眸色渐渐暗沉,没想到她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这一次背后之人她看不清,恐怕要多加防范。
“对了,想必这个应该是景总准备送给你的。”方回眸光闪烁,从兜里掏出一条贝壳项链交给倪昭,“昨天夜里还是护士从景总身上发现的,听说景总死死攥着这条手链在手心,直到护士无意间提及你的名字才松开。”
倪昭手下那手链戴在手上,眼尾微微泛红。
她没想到景彦琛连死都不忘给她准备的礼物。
倪昭咬了咬唇,看方回眼底藏不住的淤青,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从回来之后就没有休息过,这里有我,你先去睡会吧。”
方回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之际,手机振动。
他脚步一顿,掏出手机一看瞬间脸色煞白。
“怎么,货有问题?”倪昭见他变了脸,眉头沉重,“眼下阿琛也没醒过来,若是公司有事……只怕是没人能拍板。”
方回嘴唇蠕动,最终有几分丧气道,“货丢了,眼下合作方要求我们赔偿支付款。”
倪昭皱了皱眉头,“催的很急?”
对方知道的消息也太快了点,且不说为了这批货丢了多少人命,她多少有些疑心。
方回收了手机点头,“恐怕景总这边需要你照顾了,我得去趟公司。”
“好。”
倪昭抿了抿唇,看着方回远去的背影。
倪昭回过头见病房内的医生出来摘下口罩,“病人恢复的不错,今天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倪昭闻言,心底微微荡漾,点了点头道谢,“麻烦了。”
景彦琛被转入普通病房时候,已经是下午七点多了。
倪昭坐在床边看着男人俊俏的脸上还带着少许的擦伤,心底微微一抽,握住他的手呢喃,“阿琛……”
男人手指动了动,却没醒。
倪昭替他擦了擦身子,直到有些累了趴在床边睡着。
半夜。
倪昭从睡梦中惊醒,披在身上的衣服也滑落到地上,抬头看见景彦琛抿唇喝着自己带来的鸡汤。
她神色一僵,心底顿时涌上一股喜色,“阿琛,你醒了?!”
看到倪昭喜极而泣的样子景彦琛抿了抿唇,扬起大手落在她的发顶,“嗯。鸡汤不错。”
“我,我去叫医生。”倪昭起身跌跌转转的出了病房门,背上的衣服早就滑落在地上。
半个小时后,体检结束。
医生收了听诊器,“身子还是有点弱,肺部没有水泡了。长时间昏迷,能醒过来确实还不错。”
景彦琛看向站在一侧的倪昭,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现在安心了?”
倪昭红了眼眶,朝着男人狠狠地掐了一下,娇嗔道,“你真是命大了?”
“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景彦琛勾起苍白的唇,眼底带着几分缱绻,“等过些日子出院了,好好陪你。”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景彦琛,点了点头,“以后不准再这样了。”
景彦琛没说话,垂眸将视线落在了她的手上,“喜欢吗?”
倪昭神色一僵,见他说的是自己手上的项链,抿了抿唇,“某人用命换来的,能不喜欢么?”
景彦琛叹渭一声,抬手擦掉她眼角的泪珠,“这次是我大意了,没想到回来时候竟然会被人埋伏。”
“阿琛,我让二哥去调查你那件事情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查出来个水落石出。”倪昭睫毛颤动,眼底尽是怒意,却没让男人察觉。
景彦琛松了松手,皱眉。
他不想让倪昭插手这件事,毕竟能动他的人寥寥无几,背后之人势力不容小觑。
可房门却在此时被推开。
“昭昭,我查出来……”
倪寒年在看见二人身形暧昧,脸色一僵有些不自然的背对着两人咳了咳,“货运的事情有了些眉目,跟司氏的人走的很近,我怀疑是司禾殇的人。”
彼时倪昭已经自顾站到床边,景彦琛沉声开口:“是否有证据证明是司家的人。”
“暂时没有。”
倪昭上前把病房的门关上,面色还略微绯红,就连声音都是细如蚊蝇:“哥,过来坐吧!”
待到两人在景彦琛身旁坐下,倪昭仔细推敲一番之后猜测:“我觉得不会是司家的人。司家怎么说也是上市公司,自…”
周围静得出奇,床上的人越听倪昭分析,眉皱得越深,倪寒年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微妙气氛,忙打断她的话提出离开:“那什么,小妹,哥突然想起有点急事,你们先商量,我话已经带到了,还请景总好好养病。”
没容二人点头示意,倪延像一阵风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