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下的泛红还未完全消散,纤长的睫毛上带着泪光……
“你怎么上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女人这副样子更加让他心疼,就连目光都忍不住柔了几分。
“倪总,我们非亲非故,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女人的声音颤抖,眼底带着探究的意味。
这话一时间倪北年无法回答,想说的话哽在了喉间。
其实在他第一次见到邢斐的时候,就已经对她一见钟情,后面的种种都是他愿意给邢斐制造机会罢了。
他从一开始就已经调查过邢斐,知道了她所有的底细。
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道过去多久之后,倪北年才缓缓开口:“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天,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不够谨慎的人。”
“邢斐,你之所以能这么轻松的接触我,完全是因为我让你接触。”
这话让她心中一紧,双手下意识的攥紧了衣摆,支支吾吾的问道:“所以你一开始就都知道了是吗?”
男人双手交叠放在办公桌上,声音格外的平淡:“知道了大概,但不知道指使你的人是谁。”
邢斐在他面前更加的无地自容,整张脸都红了起来,陷进了窘迫之中。
原来这男人一直都知道,那她的所作所为落在男人的眼里岂不可笑。
或许从一开始,他留自己在身边只是为了查到那个幕后黑手罢了。
想着,邢斐的眼神一点点黯淡下来,声音平淡道:“对不起,倪总,一开始就骗了你。”
男人拧了拧眉头不以为然,“我说过,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今天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倪北年实在是无法直视她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生怕自己下一秒会做出逾矩的举动来。
然而他的话落在了邢斐的耳朵里更像是一种逐客令,女人神色黯淡的点了点头,回了自己的卧室。
回去之后,她便接到了王姐的电话:“让你办的事儿办成了吗,怎么到现在也没有音讯?”
邢斐咽了一口口水,紧张的开口道:“对不起王姐,我不能帮你们做这样的事情。”
“如果你们在威胁我,我会报警的。”
话声传到了王姐的耳朵里,她咬着牙恶狠狠的骂道:“贱人!我就知道你不靠谱,难道你不怕我们伤害你在国外的弟弟吗?”
邢斐眸光一冷,她也是最近在王姐这里才知道了自己弟弟的线索,没想到他一直都没死,爸妈只是将他送到了国外而已。
她紧紧的攥着手机,“我相信我爸妈将他安排的很好,你们要是敢动手,我会让你们牢底坐穿!”
邢斐原本就不是好惹的人,只是因为家庭变故的原因,才收敛了自己的脾气。
眼下她实在是无法忍受王姐对自己的施压,看不惯他们这种作风。
王姐没有料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丫头一开始还觉得十分的懦弱好拿捏,没有想到居然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她正打算说话的时候,邢斐径直按下了挂断键,结束了电话。
王姐气得将手机砸在了沙发上,高高弹起好几下。
“这个死丫头攀上了高枝,居然叛变了!”
男人沉着脸呵斥道:“当初可是你说这丫头不会坏事,现在怎么办?”
“李若兰那边已经在催我了,要是事情没有办妥,我俩都别想拿到钱!”
王姐早就将拿到的钱花光了,现在闹成这样她也没钱还回去,只能咬咬牙道:“你想办法拖一拖,我明天去找那个死丫头一趟。”
说完,她淬了一口唾沫,眼睛透出凶狠的目光。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你最好抓紧时间把事情办妥,不然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王姐卑微的点了点头,讪笑着离开了男人的家。
夜空之上,星星在寂静的夜色中流淌着,像是有人撒下了一把珍珠……
一阵风拂过,竹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让人毛骨悚然。
黑色的柏油马路上,一辆车像是离弦的箭般飞驰着。
不到二十分钟,车子稳稳地在男人家门口停了下来,远光灯射进了客厅。
男人眉心一跳,飞快地起身查看然而还不等他的手触碰到把手时,门就被人粗暴的踹开。
好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闯了进来,男人吓得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沙发上,指着那些人喊道:“你们是谁,怎么能随便闯进我的家里?”
话音刚落,彪形大汉的身后倪北年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西装步履稳健都走了进来。
“你就是标哥?”
男人目光谨慎地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心颤了颤,这不就是李若兰让他找的目标吗,怎么会?
他的脑中警铃大作,连滚带爬的就想要破窗逃跑。
但是他还没有起身就被那几个彪形大汉给按住了手脚,男人居高临下的睨了他一眼,抬脚踩在了他的手上。
十指连心,男人很快疼的撕心裂肺的喊叫,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倪北年这才缓缓的抬起了脚,转身在沙发上端坐着:“你是想自己说呢,还是我逼你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