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悠这边忙着配药,汪家人也没闲着。
汪家主虽然看不上头脑简单的孙子汪松,但汪家人的脸面,不能不要。
汪家主顺遂一生,没想到老了被人打脸,顿时怒火中烧,发誓要揪出闹事之人。
他没管汪松的伤势如何,坐车直奔府衙。
知府葛筹,已经从衙役口中得知今日的事情,解气的同时,又开始头疼。
葛筹今年四十多岁,正值壮年,头发却早已斑白,如六旬老者。
府衙里的人都知道,葛大人的白发,都是被汪家人折磨出来的。
葛筹头疼没多久,汪家主就找上门来了。
衙役不敢拦汪家主,直接让人进了内堂。
汪家主见了葛筹,直接道明来意,言语间,竟是将所有的怒火撒到了葛筹身上。
话里话外,都在数落葛筹的不是。
若非他疏于管理,也不至于会让恶徒进城,进而伤害到了汪松。
一番无端迁怒指责过后,汪家主毫不客气的,勒令葛筹派人捉拿凶徒。
从进门到讲话,汪家主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连行礼都自动免了,似乎府衙是汪家的所有。
葛筹气的双手狠狠攥着椅子扶手,他早就知道汪家人的脾气。
他很想发火,却没有底气。
汪家的实力,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知府能抗衡的。
不等他说话,门外又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汪松的爹娘和兄弟几人,听到消息,全都赶到了府衙。
府衙内堂顿时像鸡舍一般吵闹,连空气都变得浑浊了。
汪松的娘也是商贾出身,同汪家算是强强联合,一向霸道惯了,对葛筹的态度,比起汪家主更加嚣张。
葛筹捂着耳朵,“听”他们吵吵闹闹讲完话,才问道:“不知汪公子现在如何了?”
提到汪松,汪松的娘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知府大人,我家松儿从小乖巧懂事,从不惹事,这贼人太猖狂了。知府大人身为松儿的上司,要为松儿做主啊!嘤嘤嘤。”
离家前,她听了大夫的诊断,汪松全身筋脉受损,就算活下来,恐怕也要在床上躺过下半辈子了。
汪松的娘试图让自己哭的好听点,奈何面目狰狞,配上独特的笑声,更恐怖了。
葛筹嘴角抽了抽,不知该作何表情。
他总觉得,汪夫人口中形容的汪松,同他认识的那个不太一样。
要不是知道汪松没有双胞胎兄弟,他怕是要追问一句了。
汪家是真的枝繁叶茂,汪家主有四子三女,汪松的爹是嫡长子。
到了汪松这一代,他没有庶兄妹,只有三个嫡亲的哥哥,都是汪松的娘所出。
汪松是这一辈最小的儿子,比起三个哥哥,脑子差一些。
再加上汪松一个不顺心,就会大发脾气,变得力大无穷,根本控制不住。
所以全家人平日都很骄纵他,疼爱是真的,更多的,是怕他生气发疯。
葛筹敷衍了几句,好声好气把人送走后,才找来衙役,吩咐他们巡查的时候,顺便找一下歹人。
汪家财大气粗,仇家众多,常年供养着武功高强的护卫。
这些年汪家的地位稳如山,寻仇的人少了,除了汪家自己的护卫外,很多高手都遣散了。
剩下为数不多的高手,大都是有仇家在外,为避祸,才会继续留在汪家做事。
这次赶上汪松被打,汪家主正好想起那些养着的高手,吩咐他们同护卫一起寻人。
谁能找到人,赏银百两。
汪家人出了县衙后,便由汪松三个兄弟带人,开始全城搜索起来。
汪家上下所有人都动了起来,纷纷加入找人的行列里。
汪家人数众多,不出半个时辰,就把花城搅和个天翻地覆。
汪家边找边打听,很容易打听到,今早有三个年轻男子入住连商客栈,还阔气的包下一整个院子。
作为对家的连商客栈,自然成为汪家重点搜找的地方。
能找人的同时,还能羞辱对家,简直一举两得。
不过,连家的人也不是面团,可以任人揉捏。
面对来势汹汹的汪家人,连商客栈的掌柜一点不惧,招来连家的护卫,同汪家护卫在客栈门口对峙起来。
两大家族扛上了,双方的护卫都带着武器。
吓得百姓齐齐颤抖,街上顿时少了不少人。
尤其是周边摆摊的小贩,默默收起了自己的摊子,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而始作俑者肖郁宸,则换了张“脸”,在堃忱的陪同下,坐在不远处的茶楼里,欣赏这场“战争”。
肖郁宸品着茶,心里想着别的事情。
叶婉悠忙着配药,没能一起出来看戏,让他觉得有些遗憾。
这家茶楼的糕点是花城一绝,肖郁宸亲自品尝了几样,觉得都不错。
遂吩咐店小二每样都打包几份,他要带回去犒劳叶婉悠。
堃忱在一边默默的喝茶,一边在暗暗嘀咕着:原来过来盯人是假,吃糕点才是真。
堃忱再一想,觉得也对,这家茶楼的糕点,连他都喜欢吃,更何况是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