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仔细地着企划表,一声不吭。
有栖美绪警觉地看着他,怀里抱着一个粉色的抱枕。
她知道自己必须要说些话让经纪人安心,可经纪人从进门就一直铁着脸的模样,她知道自己触犯了经纪人的底线,也触犯了这行的底线。
“对不起,经纪人先生......我违背了合同里的条约......”她干巴巴地说。
“合同里倒没这个条约,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少年究竟是谁,你和他是什么关系?”经纪人问。
“仅仅是朋友。”
“朋友?话说你什么时候去的*国?我怎么不知道!”
“去年春天的时候......因为没有企划而放假休息的那段时间,我悄悄地和同学去了他的家乡,然后绕道去了云南。”
“哦,你说得是那个*国的交换生,但你没有通知我。”
“对不起嘛经纪人先生,因为玩得太开心了,所以就忘了。”
“但感觉你和那个少年的关系不太对,之后我也请船长重新翻译了一遍那名欧洲人面孔的男人所说的话......”经纪人放下企划表,“他是你的男朋友?”
“不不不、这、这怎么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有栖美绪连忙将抱枕捂在脸上。
“我是唯物主义,”经纪人盯着她的眼睛,“但有时又不得不当一次唯心人物,爱情这种东西,虚无缥缈,每个人都不知道那种情绪究竟是爱还是喜欢,你可能觉得自己只是愿意跟他在一起做一些事情,也有可能是认为他在身边就会感到安心......你觉得这是什么情绪?”
“我......我不知道。”
“或者换一种说法,我在提到别的男生时,你总是会一笑而过或者说我在打趣你,但说到这位男生时,你却是红着脸做着害羞的表情。”经纪人说,“你们的确没有任何物质上的关系,但你在意对方,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经纪人先生,请你不要说这些,我是知道自重的女孩。”
“我当然知道你很自重,但打开门的时候你不是还抱着那个暖腹贴窃窃自喜吗?”
“那......那只是......”
“作为经纪人,我有权利保护我手下的艺人,但艺人的恋爱是自由的,我无权管辖。”经纪人小声说,“但单方面的爱,并不值得期待。”
有栖美绪点头:“我知道。”
“可单方面的爱,也挺美好不是吗?”经纪人将企划表塞进有栖美绪手中,“只不过别做傻事,因为我曾经有个朋友也这样,只是最后她不太聪明,慷慨替死。”
同时,李泽端坐在由客舱改造出的审讯室里。他差点儿被扒光衣服吊在天花板上,被行刑者仰望。
哈特抬起李泽的手,使劲嗅了嗅,仿佛万年没闻过香水化妆品味的老男人:“三个大老爷们中,没想到第一个泡到日本姑娘的人是你,我的师弟,还是在我们尚未登上日本领土的时候,你就泡到了日本姑娘,而且还是个美少女偶像,真是让人羡慕啊,师弟!”
“有事说事啊,别动手动脚的。”李泽说,“调查的怎么样了?”
“要不先说说你和那个小美女的故事?”
哈特眼瞳发红,他羡慕得自己男人的雄风在看到其他穿着更靓丽的美女时一直无法振作。他就是个蔫菜,苍蝇蚊子的常客,而他的师弟则像棵猫薄荷一样,总能在全世界勾引到不同品种不同花色不同性情的小母猫。
“带着玛丽旅游时遇到的,她不是混血种。”李泽下意识地提高了声量,“所以不要把她牵进这场战争中,她是普通人。”
一旁的袁金龙拍了拍他的肩膀:“可她是有栖家的人,有栖家是风音家管理下的家族,即使她没有血统,也知道混血种的事,她不会被剔除出这个类别。她的家族应该是爱她的,所以竭力让她走上不同于家族对子嗣所期望的道路,或者说,风音家也默许这个做法。”
李泽心里一动,有栖美绪确实说过风音摘楪希是不同于资料上的人物。
“不过啊师弟,你没觉得她喜欢你吗?”哈特问。
“别逗了......她喜欢我?”李泽苦涩地说。
喜欢他的人都......死了!
“随你怎么想,但那种表情可不是普通朋友会表露出的。”哈特说。
袁金龙拿出两张绘制的纸张,摊平放在桌上:“你来之前我和师兄已经讨论过了,接近风音摘楪希,老大你也许是最有可能成功的人,如果加上有栖美绪的帮助,一箭双雕,抱着两个没人归,我和师兄一定会在会堂里给你们举办隆重的婚礼仪式。”
“滚蛋!”李泽一肘捅在袁金龙胸口。
“其实,那真是我们讨论出的结果。”袁金龙咳嗽了几声,“两张纸,一张是这艘邮轮的纵横切面结构图,艾玛将每一层都明确地标明。理论上,这艘船可搭载9000人左右,分上中下两三段,上段部分是由上往下数的第一层至第四层,这是头等舱和一等舱旅客休息的位置,第五层是餐厅、各项娱乐设施包括赌场、迪厅、酒馆、舞台,属于上段。
第六层到第十层,是二等舱旅客休息位置,十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