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思汐给他下药的时候,沈绿夷是知道的。
她的心思实在是是太好猜了,她其实一点也不喜欢他,不过是拿他当挡架牌而已,他只是懒得戳穿。
他看得出来她潘家那老头子心高得很,想着卖女儿卖个好价钱。
估摸着那女孩儿怕自己最后被押着嫁给了那些有钱有势的老头子,所以就把最后干脆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了。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喝下了那杯掺了东西的酒水。
毕竟——
这不就是个很好的机会吗?
一个得到她的机会。
将酒水一饮而尽时,沈绿夷的脑海中,闪过的就是那张漂亮白净的小脸,以及那双仿佛盛着盈盈秋水的杏眸。
谁叫他,
被人下了药呢?
他也算是受害者,不对吗?
*
不对劲。
沈绿夷他不对劲。
在看到男人跌跌撞撞地朝着她走来的时候,姜见月就感觉到了有问题。
而当对方直接把那沉重而又滚烫的身子压在了她的肩上时,她看到了那张艳红得甚至有些妖冶的面庞,心里就更加有种不祥的预感了。
可她不过是个大学生,哪里能联想到那种腌臜事情,不过是以为面前的人发烧生病了。
即便对方曾经强吻过她,可也在事后解释清楚了,当时是自己喝醉了酒神志不清,把她当成了他年少时曾喜欢过的那个人。
哪怕她并不知道,这个人压根不存在,不过是男人用来搪塞她、迷惑她的借口罢了。
“沈、沈叔叔?你,你怎么了?”
对方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眉头紧皱着,一副难受极了的样子。即便身体已经支撑不下去了,但还是尽量控制着没有把全部的重量压上来。
“我、我没事。”
男人强压着身体里那一股又一股席卷上来的热浪,手背上纵横交错的青筋脉络可怖地鼓了起来,他喘息着,向她求助;
“你能不能,扶我去休息室?我、我好像有点晕,有点难受……”
“您不舒服吗?不然我去叫清清或者服务生过来,您稍微忍耐一下?”
到底这种事情也不应该由她来做,少女脸上露出了些许为难之色,尝试掰起男人桎梏在她双肩的双臂。
却没想到不过用力一推,男人险些就要摔倒在地上。
“!”
“抱歉抱歉。”
这下姜见月也不敢动了,面前这个人要是真受了什么伤,即便有沈清清在,她估计也得被沈家的人给生吞活剥了。
“那个,休息室在哪里?我扶您过去。”
少女一边撑着他,一边尝试挪开步子,只是下一秒男人在她耳旁,犹如夏日空气灼浪般的吐息,就险些没让她身体一哆嗦,双脚发软。
“四楼……电梯,电梯在右手边。”
男人的意识似乎越来越不清晰了,声音也闷重而又小声,身体只能凭借着本能跟着少女走着。
“四楼?好。”
尽管心里有些奇怪二楼不是也有休息室,但姜见月只以为对方是有什么洁癖,再加上情况紧急,她也没时间考虑得太多。
只能踉踉跄跄地带着男人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又走了一小段路后,将他送到房间。
男人高大的身躯摔在柔软而又富有弹性的客厅沙发上,已经筋疲力尽的少女还没有来得及喘息两声,关心对方的情况。
目光随意一瞥,就瞧见那被石墨灰西装裤包裹的长腿之间,那难以忽视的,几乎灼目的,甚至都要冲破束缚的物什。
“!”
一瞬间,少女的脸如同被打翻了的胭脂盒,薄红从白皙的脖颈一直向上蔓延开来,最后连眼角都氤氲上了层绯红。
没由来地,她有些心慌地后退了两步。
按下心中那越来越大的恐慌,少女一边说着“您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叫人过来。”,一边重心不稳地向后挪着步子。
随后,不敢再去管男人的情况到底怎样,少女凭着直觉,下意识地就想向门外跑去。
眼看着那敞开的门越来越近,然而是下一秒——
手臂猛地被人一拉,猝不及防地,姜见月感觉自己落进了一个滚烫到甚至有些灼烧的怀抱。
紧接着,她的耳廓就被那灼热的气浪所包裹着,她听到他哑着声音道:
“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