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兰这番反问,让华锦荣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他满脸冷漠之色,道:
“为宗主护法之事,用不着你来置喙。至于老夫私自派人下山,那不过是为了抓捕一个宗门叛徒,清理门户罢了,更谈不上有罪。”
尚书兰闻言,不禁一阵好笑:
“怎么,大长老是欺我这个副宗主不懂宗门法规吗?”
“云天宗的门规,几时规定了门中高层可不经宗主或长老会允许,私自调派门中弟子下山了?”
“就算你是为了抓捕叛徒、清理门户,也不代表可以私调人手!”
“何况,那郑南山到底是不是真的叛徒,还有待考证呢!”
“宗主都尚未裁定其身份,你这个大长老倒是先给人扣上帽子了。”
“看来,自宗主闭关之后,大长老你头上无人,掌宗门大权十余年,怕是都快把云天宗当成了你自家产业了吧?”
尚书兰的话,可谓诛心之言。
这连削带打、不断反问,直指问题核心所在的冷嘲热讽,别说华锦荣了,就是站在她身后默默调理的张大川,也觉得头皮发麻。
“这女人嘴上的战斗力也挺猛啊。”张大川暗暗汗然。
他试着带入了一下华锦荣的视角,当场就有种想杀人灭口的冲动!
此时,华锦荣脸上已经不再是对尚书兰的不满了,而是浓浓杀意,如潮似海!
“尚副宗主,你我乃是同门,而今为了一个外人,当真要与老夫为敌?”华锦荣咬牙质问道。
尚书兰不屑道:
“大长老似乎太看得起自已了一些,本宫就算与你为敌,你又能如何?”
说罢,她回头朝张大川看了眼,淡淡道:
“你应该查出来人被关在哪儿了吧?去救人吧,我来拦住他。”
“顺便提醒你一句,别忘了你答应过本宫的事!”
张大川无言,这会儿了还不忘提一嘴当初的约定,真是……
这女人是有多不放心他?
“多谢副宗主,放心吧,张某绝非食言之人!”张大川抱拳道谢,语气平静。
说完,就闪身朝已经坍塌的阁楼后方冲去,他知道郑南山就被关在那后面的某个地方。
华锦荣顿时暴怒:“尔敢!”
他怒吼一声,抬手凝聚出一柄罡气长剑,就要朝张大川斩过去,意图阻止张大川的行动。
但就在这时,尚书兰也出手了!
她素手轻扬,曲指一弹,一道白色的匹练飞出,玄色罡气缭绕其上,裹挟着万钧之力,直取华锦荣的头颅。
感应到尚书兰身上散发出的惊人气息,华锦荣脸色骤然一变。
“这女人的修为竟强悍至此?”
这些年不声不响的,居然已经完全不弱于他这个距离先天之境只剩一步之遥的巅峰大宗师了!
华锦荣心中闪过一缕强烈的不安,他被迫打消了去阻拦张大川的念头,转而应付尚书兰的攻击。
趁此机会,张大川一冲而过,直接窜入了阁楼后方的荒院。
他展开透视能力,抬眼扫视四周,不消片刻,就找到了郑南山被关押的密室所在。
张大川飞身跃到假山前面,直接抬手一剑,将假山伪装的密室石门劈得爆碎!
而后拎着剑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
“郑大哥!”
张大川大喊了声,借着从门口映照进去的光线,他一眼就看到了被钉在墙壁上,浑身伤痕,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皮肤的郑南山。
霎时间,张大川眼睛都红了。他气得怒发冲冠,杀意沸腾。
“啊!!姓华的老畜生,总有一天,我要亲手剐了你的皮!”
张大川几乎是从牙齿缝中挤出了这句话。
密室内,奄奄一息的郑南山见到张大川冲进来,那挤满血丝的浑浊瞳孔中,两道目光瞬间变得明亮了许多,充满惊喜与希冀之色。
知道张大川在外面救他,郑南山很是担心了一番,生怕因为自已拖累了这个好兄弟。
没想到这位小老弟还真的成功杀了进来,大大出乎了郑南山的预料。
只可惜他伤得太重、身体太疲惫了,以至于连笑一下都格外艰难。
只能望着张大川,勉强从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大……大川兄弟,你……你还活着啊……太好……好了!”
郑南山说得断断续续,张大川光是听着,都能体会到那种吃力的感觉。
他连忙上前,哽咽道:
“郑大哥,你别说话了,节省点力气,我先帮你脱困,你……你忍着点儿。”
望着钉穿在郑南山四肢上的那些铁钉,张大川牙根几乎都咬出了血丝。
可眼下却别无他法,只能硬拔出来,其中之疼痛,定然是堪比噬骨穿心!
没有时间给郑南山做心理准备,张大川直接以罡气附着手掌,一手按住郑南山的左臂胳膊,一手抓住铁钉的尾部,用力一拔——
噗!
“唔!!”
郑南山当场就瞪直了眼睛,脖子上青筋条条鼓起,发出了一声沉重的闷哼。
可这只是开始,还有三根大铁钉!
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