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所有人亲眼见证了这一幕的人,都觉得下午那五六个钟头的等待,是无比值得的。
渐冻症,这种世界级的医学难题,就这样在他们的面前得到了解决!
而且是以针灸的方式被治好!
这是一条原本被认为注定要失败的医治方案,但张大川只用了短短半天时间,就验证了它的可行性!
跟十年前吕望葵治愈那一例渐冻症患者时可不同。
当时,吕望葵成功治愈时,他自已都说了运气成分比较大,没有多大把握能再次治愈。
所以这十年来,他一直在继续研究这种病症。
可现在,有另一个人做到了,而且这人还从头到尾都无比自信,表现得非常从容与镇定。
这种姿态带给众人的感觉,就是假如再来一次,或者换一名患者,张大川也一定能再次治愈。
这就是为什么大家下意识觉得渐冻症已经被攻克了的原因!
一切都恍如梦幻!
此刻,病房里面,看着小女孩儿缓缓活动手臂,并且越来越顺畅的样子,吕望葵满脸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他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短暂的失神后,此前所有的不屑与轻蔑,都在这一刻变成了慌乱。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吕望葵喃喃自语,目光难以置信地看向张大川。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张大川的医术水平竟然达到了如此地步。
那可是渐冻症啊!
张大川竟然把它攻克了。
这样的话,岂不是意味着他输定了?
输掉了这场比试,个人声望必然大跌,还得按照约定主动辞去医药审查协会的会长一职,之后更要面临推广麻生K2这种有毒药物所带来的问责。
联想到这一连串的后果,吕望葵心慌不已。
绝难接受这些失败苦果的他,忍不住大喊道:
“假的!”
“一定是假的!”
“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治愈渐冻症!”
“更别说张大川还这么年轻,他才学了几年医术,凭什么能治好这种绝症?肯定是哪里有问题!”
吕望葵歇斯底里,近乎口不择言地否决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如此失态之举,令旁边的曹冠林和孟展辉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堂堂神医,面对这种世界级难题的攻克,一句道喜的话都没有也就算了,还如此惊慌失措地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可惜碍于情面,两人都不好说什么。
倒是丁君怡毫无顾忌地开口道:
“吕教授,我没记错的话,您可是曾经治愈过渐冻症患者的,为何现在忽然那么肯定地说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能治愈渐冻症?”
此言一出,不只是吕望葵脸色大变,就连曹冠林和孟展辉也是齐齐一怔。
是啊,明明你成功治愈过渐冻症患者,为什么要说根本没人能治愈?
他们本以为吕望葵刚刚是不太能接受失败的结果,所以才表现得那么失态。
以至于在听到吕望葵的话后,根本就没有往深处去想,完全没察觉到吕望葵话语中的漏洞。
只有站在床尾的丁君怡敏锐捕捉到了这一点。
此刻得到丁君怡的提醒,两人都下意识盯住了吕望葵,眼神中不经意间带上了一丝审视和质疑。
迎着二人那深邃的目光,吕望葵彻底慌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已刚才说的话有多么大的问题!
吕望葵脑海中飞速运转,他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还没等他找到一个恰当的说法,张大川已经先一步开口了:
“他之所以能这么笃定世上无人能治好渐冻症,原因很简单,因为十年前他与丁家丁老先生的那场比试,是他跟患者一起作假,欺骗了所有人。”
“他从来就没治好过渐冻症!”
轰隆!
犹如平地惊雷,不论是病房里的人,还是外面会议室里,所有人都被惊得张大了嘴巴,眼球掉了一地!
“张教授刚刚说什么?作假?”
“我也听到了,是说吕神医十年前跟丁老爷子的比试作假了。”
“不可能吧?那场比试我当时也在场啊,亲眼看见了吕神医把患者治好了的,还经过了多次复查,不可能是作假啊!”
“就是,当时见证的人不少,怎么可能作假?张教授这话太匪夷所思了。”
“可张教授的语气,也不像是在信口开河。”
众人眉头紧皱,议论纷纷,一时间难以分清张大川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会议室里,率先坐不住的就是吕望葵那两名徒弟。
医药审查协会沪城分会的病患档案管理中心主任骆俊昆很快站起来表态道:
“这是污蔑!”
他声音很大,语气格外严厉。
“张教授无凭无据说出这样的话,纯粹就是污蔑!”
“我老师十年前跟丁老先生的比试结果是早就有定论的,他这样胡说八道,哪里还像一个医生?”
小师弟杨海霖紧随其后,附和道: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