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山敏锐的察觉到了梁悦盈的不对劲,下意识的看向梁敬天。
梁敬天则给了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微微苦笑。
人生阅历何其丰富的老人立刻就懂了。
他忽然呵呵一笑,道:
“小盈儿啊,郑爷爷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有些话想对你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听啊?”
梁悦盈回过神来,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郑爷爷请说,盈儿洗耳恭听。”
郑南山便道:
“好,那我就直说了。”
“你从小就比月灵要聪明,凡事也极有主见,这些年的成长我更是看在眼里,所以知道你这样优秀的女孩子,眼高于顶,寻常男儿入不得你的法眼。”
“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能被你看上的人,那必然是极为优秀的。”
梁悦盈心中微动,半是心虚半是疑惑的低声道:
“盈儿不知道郑爷爷想说什么……”
郑南山哈哈一笑:
“我就是想说,你的眼光很好,不要对自己没信心,那样优秀的男人,完全配得上你。”
梁悦盈越发慌乱了,下意识的看向爷爷梁敬天,却发现对方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那里,好像完全没听懂一样。
梁悦盈低声道:
“可是那个人他……心有所属了。”
郑南山却浑不在意:
“你也不是普通人层次了,接触的东西也很多,应该知道,到了我们这种高度,什么世俗、道德,底线都是很灵活的。”
“只要你们彼此之间喜欢,且能容忍和接受,那么就不需要为世俗目光所累,真心喜欢的话,就应该主动出击,而且越早越好。”
“近水楼台先得月,莫要让现在的机会成为以后的遗憾啊。”
梁悦盈听着听着,脸孔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她再次看了爷爷一眼,发现对方正被梁月灵缠着说什么小话,心里不由得放松不少,同时,她不禁认真的审视自己的内心起来。
片刻后,梁悦盈似乎想通了什么,抿着红唇轻轻点了点头:
“谢谢郑爷爷提醒,盈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郑南山含笑点头。
这时,梁敬天终于是和梁月灵说完了话,故作好奇的问两人道:
“你们两个刚才说什么呢?”
梁悦盈心里一惊,连忙起身道:
“没什么,随便说说。”
“对了爷爷,我还有事要去忙,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说罢,梁悦盈匆匆起身,一拽梁月灵,姐妹二人小跑着离开了。
等到两姐妹走了之后,郑南山才斜睨好友一眼,没好气道:
“好了,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以后这种丢人的事情,你可别再找我了。”
“哼,你当爷爷的,不自己为孙女的终身幸福着想,非要我做这个坏人,我真是交友不慎。”
梁敬天苦笑连连:
“我能怎么办啊,我可是她爷爷,总不能我当她面,叫她去给人当小吧。”
郑南山哼了一声:
“你怎知道她争不过别人?”
梁敬天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
“他要是稍稍平庸一点,我也不会这么没自信,但你看看他现在的成就……我突然就没自信了。”
郑南山遂笑了起来:
“所以我才让盈儿趁早下手,他是重情重义之人,早点在他心里占下位置,将来无论发生什么,总不会吃亏。”
梁敬天叹息着点点头,起身走掉了:
“哎,女大不中留啊。”
“不优秀的时候怕她找不到好人家,现在都这么优秀了,还怕她过的不幸福,难,真难。”
郑南山笑骂:
“还不是你贪心。”
老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只留下一阵“呵呵”声。
待到梁敬天彻底走了之后,郑南山起身来到窗边,望着窗外翠色迎人的庄园,目光深邃,思绪纷纷。
他回想着今天所经历的这一切,犹觉得自己是从鬼门关起死回生了一遍,特别是先前被那神药重塑经脉的经历,更让郑南山感到神奇。
他是修炼者,且所在宗门在修炼界也算名门,但以他的见识,仍不知道世上存在这种活死人肉白骨,甚至是让人彻底恢复巅峰的神药。
郑南山几乎可以肯定,一旦张大川的这个秘密被暴露出去,绝对会引来各家的争夺。
而拥有如此神奇手段的张大川,日后的成就简直不敢想象。
如此妖孽,便是在他所在的宗门,都不曾见过。
回过神来,郑南山的眼神忽然变的肃杀无比。
他攥紧了拳头,望向远方,咬牙切齿道:
“老狗,等我解决了东江武斗一事,就去取你狗命!”
“我要将这些年所受的痛苦,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嘭。
劲力外放之下,一股无形气浪波纹般扩散向四周,不远处茶几上的茶杯,在这股力量之下,尽数化为齑粉。
窗外的绿植,更是仿佛被无形风刃割过一样,枝裁叶烂。
郑南山刚止住血的小拇指,再度崩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