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继峰听着周围人对张大川的赞誉,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呕吐物,简直要气炸了:凭什么自己辛苦一番什么都没捞到,反而还要受这无妄之灾。
而等他从动车洗手间清洗了那些污秽,再出来的时候,周围人看他的目光和那窃窃私语的声音,更让唐继峰受不了。
“听说是省二院的医生呢,居然错诊,也是奇葩。”
“是啊,要不是那个神医,他今天非把老人害死不可。”
“哼,想挣那千万赏金,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唐继峰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眼神阴沉的可怕。
先前,他确实是被那千万赏金所吸引的,但更重要一部分是想借此和梁家搭上关系,结果这一系列操作下来,别说赏金了,名声都要败光了。
咬了咬牙,唐继峰不甘心就这样输了场子,再度回到现场,见梁老爷子一个人虚弱的躺在座椅上,立刻上前扶住,然后很严肃的指着张大川道:
“身为医者,在有病患出现的时候,就应该第一时间站出来救死扶伤,你既然有这样的本事,刚才就应该早点出来,也免得老爷子白受这一番苦。”
“是不是梁小姐不开那千万赏金,你就不打算出现?”
他是懂引导舆论的,三两句话就把众人对张大川的敬意去掉大半,还顺带把张大川塑造成了一个见利忘义的人。
反正,这个人只要要点脸,这会儿就绝对不好意思提要钱的事情,自己得不到的千万赏金,别人也别想得到。
一想到这结果,唐继峰心里就暗爽不已。
张大川压根就没想过钱的事情,见唐继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顿时不屑一笑,拿起唐继峰刚刚喂给梁老爷子吃的速效药,轻飘飘丢出一句:
“老爷子体虚犯病,是他本身病根的问题,但今天这场面,更多原因是你胡乱吃药导致的,你不反省反省自己的愚蠢,反倒怪起我来了?”
唐继峰一听,顿时觉得自己抓到了机会,冷哼道:
“你少血口喷人,梁老爷子的的确确是高血压,这一点梁月灵小姐完全可以作证,你说我胡乱吃药,简直就是在污蔑好人!”
众人闻言,都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因为刚才梁月灵确实亲口承认自己爷爷有高血压,这种事情人家至亲不可能撒谎,那么唐继峰用高血压药就合情合理,这年轻神医说的话就有些颠倒黑白了。
难不成,这也是个半吊子家伙跑出来瞎蒙的?只是运气好给他蒙对了而已?
一时间,大家看张大川的目光又变了,敬意变成了质疑和鄙视。
“有些人为了钱,真的是无下限啊。”
“他怎么敢的,要是刚才没治好反而害了老人家,良心不会痛吗?”
“这种见钱眼开的人,你和他讲良心?你不如和狗讲。”
周围人这种忽正忽反的态度,张大川早已经见惯不惯,所以一点也不着急,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说道:
“老爷子是高血压不假,但他的高血压病理和普通病人根本不同,吃这些不对症的药非但没什么用,相反还会有副作用。”
说着,他扭头问梁月灵:
“美女,你爷爷以前服用降压药,是不是效果特别不明显,无论什么样的特效药都反应平平?”
梁月灵立刻点了点头:
“没错,我爷爷吃什么药都很难将血压降下来,本来我们以为是药物的问题,但后来才发现并非如此,而医生们的解释是我爷爷体质比较特殊,抗药性强,但降压药我们又不敢多吃,生怕适得其反。”
张大川打了个响指:
“干的不错,你们要是因为降不下来血压加大药量,老人家真就被你们害死喽。”
两人的一问一答,顿时就让那些怀疑张大川的人再次闭嘴了。
这年轻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唐继峰没想到张大川居然句句都说对了要点,心里越发不服气,呛声问他:
“那你倒是说说,老爷子的病是什么导致的?我也不知道他高血压情况特殊,用降压药是非常常规的疗法,何错之有?”
张大川懒得理这不依不饶的小丑,目光在梁老爷子脖子间停下。
刚才,唐继峰为了给老爷子治疗“气胸”,解开了老人唐装衣扣,此时刚好亮出了老人脖子上挂着的一块佛牌。
张大川的目光,正是落在了那佛牌上。
那是一块暗黑色泽,却又蹭光发亮的古朴佛牌,其材质特殊,似木非木似玉非玉,应该是什么顶级木材打造的,而且从佛牌挂绳来判断,已经有些年代了。
佛牌上刻着一尊慈眉善目的菩萨,从各个角度看都能感觉到一股祥和佛意,相当的不凡。
用灌注灵力的双眼再度扫描了一遍老人全身之后,张大川无比笃定的伸手指着佛牌,淡淡道:
“真实原因,是这个东西导致的。”
此言一出,众人全都傻眼了。
就连坐在位子上休息的梁老爷子,也不禁露出了诧异之色,低头看向自己佩戴了很多年的物件。
唐继峰在短暂的愣神之后,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看小丑一样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