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盗走了本应该属于苟圣的身份。
那一天,我明白了人和人维持关系的底层逻辑。
不是血缘,不是关系,而是利益。
......
“对......是我母亲念给我听的,她......经常在我耳边提起您!”
我顺着白风清的意思,往下说去。
真的假的,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想听什么?
那我就说什么。
白风清颤巍巍地滑动着轮椅,黄色的尿袋在他的大腿上不停地颠簸,颤抖的双手往上抬着,直到触摸到了我的脸颊。
“像!”
“真像!”
他双眼朦胧,嘶哑且使不上力气的喉咙,发出微弱且细腻的声音。
“你跟你的母亲,实在是太像了!”
“即便我们相隔万里,冥冥之中也有一根丝线,牵引着我们心中的缘分!”
“沈墨,我觉得自己一直都在等着你的到来!”
白风清坐在轮椅上,深深地抱住了我的腰,他把脑袋埋进我的肚皮上,轻轻抽泣着。
所有人都不敢吱声,都沉默着,看着,甚至震惊着。
一个管理如此巨大家族的男人。
一个在缅甸白手起家最终称霸一方的男人。
竟然还有如此细腻敏感的一面。
但只有演过戏的人才清楚。
人真正到了大喜大悲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笑不出来,整个人都变得麻木。
此刻的白风清,又哭又嚎,甚至不惜在众人面前丧失威严,露出自己柔软的一面。
目的只有一个。
这里是他的舞台,他在表演。
而观众,就是台下的白振虎,三小姐,还有我了。
谁能看清楚他的戏中戏。
谁就有天资当族长。
我侧过脑袋朝白振虎瞅去。
猛地发现白振虎也正无比仇视地看着我。
他身上的戾气太重,眼里除了仇恨看不见任何东西。
就连他的亲爹白风清,也不看好他。
我在侧头看向三小姐。
三小姐的眼神更是迷离,整个人呆滞地坐在原地。
她的魂儿,早就不在这里了。
这样的人,是管理不好整个家族的。
所以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我了。
白风清哭,不是因为他回忆起了当年跟我母亲的往事,而是故意将柔弱的一面展现在我的面前,让我对他产生同情怜悯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然后慢慢的,被他感染,最后同化成他们白家的人。
这只老狐狸的手段十分高明。
只可惜,他不了解我。
我经历过的背叛,绝望,计谋,是他无法想象的。
我的心智早就成熟到了一种不可比拟的高度。
如果他是一只千年老狐狸。
那么我就是一只万年老狐狸了。
......
“我们的计划成功了!”
“苟旦,我们一定可以让沈家再次伟大!”
白家府邸外,陈霏阳激动地拿着手中的文件袋,兴奋的心情,让她本就略显阴郁的脸庞,增添了几分阳光。
狸猫换太子。
假王子取代真王子。
我整个人显得无比淡定。
因为我的心里清楚,并不是陈霏阳的计划成功了。
而是白风清的计划,刚好跟她的计划撞上罢了。
一股隐隐的不安感,开始笼罩在我的心头。
“陈霏阳,你真的认为,白风清会把白家的权力拱手让给我吗?”
简单的一个问题,让陈霏阳也发愣起来。
整个白家,带动了多少产业。
掌握了多少权力。
我一个外来者,我一个蓉城人,也想在勐拉扎根?
勐拉的各大黑帮,各种组织,他们认识我吗?
“我打点白家的上下高层。”
“刀哥渗透白家的武装力量!”
“你名正言顺地拿下白家的权力象征!”
“白家早就千疮百孔了,你不必担心那个老家伙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陈霏阳对自己的计划,有着十足的信心。
她说的,也的确有几分道理。
白风清,如风中残烛,活不了多久了。
他再老谋深算,难道能起死回生不成?
“走,咱们去收集苟圣的头发,然后再找个鉴定机构,将他们两个的基因鉴定一下就行了!”
对于陈霏阳来说,那不是基因鉴定,而是通往权力顶点的通行证。
只见陈霏阳朝路边招了招手。
一辆货车便停在了我们面前。
我们直接跳了上去。
汽车开始发动,陈霏阳坐在车厢里,开始兴奋地抖动着大腿。
自从我在缅甸见到她以后,这还是我头一次见她这么开心。
“苟旦,你怎么心事重重的?”
“笑一个!”
大姐大的气质,又重新从她的身上蔓延出来,陈霏阳大大方方地将胳膊勾在我的脖子上,我侧躺在她的肩膀上,感受着她体内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