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徐徐升起,初阳越过高楼大厦,铺在海棠花树上。
绘梨衣靠在路明非的肩头,睡得香沉。
些许海棠花已经有了凋零的迹象,亦如这段旅程。
路明非不忍心叫醒绘梨衣,尽管她说:明天早上记得叫醒我。
醒来看花落?
还是在这大好清晨告诉她:我们要离开了。
“Sakura,几点了?”
在路明非还在犹豫时,绘梨衣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
她自己醒了过来。
“八点整。”路明非说。
首尔逃亡第五天,
时间:8:00。
“八点了?”绘梨衣立刻坐直了身子,“怎么不喊我?”
“想让你多睡会儿。”
“花都谢了……”绘梨衣看着海棠花树,情绪有些低落。
“它还会再盛开的。”路明非安慰道。
“还有冰淇淋吗?”
“还剩四个,但是都融化了,我可以让芬格尔去买。”
绘梨衣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
“怪我。”路明非温柔地道着歉:“我应该用言灵把冰淇淋保存好的。”
“Sakura会很累的。”
“但是绘梨衣能吃到冰淇淋。”
“但是Sakura会累。”绘梨衣揉了揉眼睛,露出一丝笑容:“好啦,我们回去吧。”
“你想回去吗?”
“我想回家,回东京。”绘梨衣很认真地说。
“可是我还有事情要忙,不能陪你去东京。”
“我在东京等你,天空树上。”绘梨衣伸手搂住路明非的脖子,“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不能让你分心。”
“那绘梨衣在家要乖乖的哦。”
“才不呢,我要玩遍日本。这样的话,等我回到东京的时候,你差不多就忙完了。”
“日本很小的。”
“所以Sakura要抓紧时间呀!”
“好,我会尽快解决完麻烦的。”
“Sakura,你今天还有一句话没说。”绘梨衣提醒道。
路明非看着绘梨衣的眼睛,深情款款地说道:“我爱你。”
女孩的脸红了起来,
无论多少遍,
她依旧会害羞。
“叫上麻衣姐姐和芬格尔,一起回去吧。”绘梨衣低着头,声音很小。
路明非朝后方喊道:“芬格尔,芬格尔!”
无人回应。
“他们俩走了?”绘梨衣回头看去。
广场上已经能看到来往的人群了。
“我收拾一下,等我一会儿。”
路明非起身将垃圾全都清理掉,随后牵着绘梨衣往芬格尔藏身的地方走去。
角落的绿化带里躺着一男一女,正是芬格尔和酒德麻衣。
他们睡得很死。
芬格尔的呼噜声很大,酒德麻衣把芬格尔的肚子当作枕头。
“我觉得他们两个还挺般配的。”绘梨衣笑着说。
“没有可能的事情,芬格尔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上谁了。”路明非的语气里带着遗憾。
“要叫醒他们吗?”绘梨衣问。
“准确来说是吓醒。”路明非一个虎扑跳到芬格尔旁边,大喊道:“肯德基免费送汉堡炸鸡啦!”
芬格尔一下子坐了起来,酒德麻衣的脑袋跌落到草地上。
“哪儿?哪儿呢?”芬格尔眼睛半睁着,四处寻找,“哪儿有免费的炸鸡汉堡?”
“逗你呢!赶紧起床,准备回去了。”路明非说。
“艹,我怎么感觉我的脑袋像是被谁踹了一脚。”酒德麻衣揉着后脑勺睁开了眼睛。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感觉我昨晚好像是做了几千个仰卧起坐,现在腹肌痛得不像话。”芬格尔嘟囔着。
“起床,回家。”路明非再次说道。
回家!
黑道公主要回到她的家,
路明非要回到属于自己的战场。
此时阳光正好,
你还年轻,
我还未老。
……
庞贝亲手为藤原信之介抚闭双眼。
除了藤原信之介外,只有一支加图索的精英六人小队死去。
从监控视频里能看出入侵者并非奔着杀戮来的,若藤原信之介他们放弃守护龙骨十字,恐怕不会落得死亡的结局。
庞贝把监控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直至一个瞬间,他从视频里看到了那个家伙的侧脸。
路明非?
“不可能是他。”昂热在一旁说道:“旧王没理由这么做。”
“那如果,他和奥丁结盟了呢?”庞贝声音低沉,诉说着这种可能性。
“不可能,我了解旧王,他的高傲不会允许他与奥丁这种家伙合作的。”昂热说。
“那是谁?”
“奥丁,或者他的侍从。庞贝,你忘了吗?你自己手下也有一个能改变容貌的家伙。”
庞贝沉默了一阵,说道:“抱歉,有些被怒火冲昏了头。”
“能打穿格勃尔的存在,除了旧王就只有奥丁。而且能干扰通讯信号,能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