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落眼睛含笑,语气云淡风轻。
然而跪着的夫妻二人却有些慌了神。
“王妃说的哪里话,王妃同我们住了这么多年,怎会连名字都不记得。”
“记得,那便是最好的。”苏落落神情冷下去,“既然你说是来申冤的,那便开口吧,申的是什么冤?”
她倒是要看看,这两人能说出什么冤屈。
“王妃嫁给了王爷有钱之后,也不来看我们,从前喂养你花的钱,一分也没有回报。”
婶婶跪在地上,连声叹气,“当年为了找跑出去的王妃,我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掉了。可王妃却在回来之后,把我看成仇人。”
苏落落没有反驳,反而笑道:“继续,这是你们的委屈,哪里来的冤屈呢?”
“王妃,这里人多,既然王妃问了,那也别怪我们不给王妃留面子了。”那叔叔起身叹了一口气,其实下定决心道:“王妃当年跑出去,是因为偷了家中贵重的物件,我们不怪孩子,也不计较王妃弄丢了这些东西。可王妃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们住的地方拆了!我们两个人究竟做了什么,让王妃你这么记恨?!”
荒谬!
苏落落都给气笑了,“你说我拆了房子?”
夫妻二人连连
点头。
众人皆是一副不信的样子。
“王妃自小便贪财,小时候姨娘手上好看的首饰,都被王妃偷偷拿走了,谁还能喜欢她啊……”
一个丞相府的侍女突然小声嘟囔着。
苏落落抬头看她,脑子里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记得倒是清楚。”
侍女被这冷冷地声音吓一跳,瞬间噤声。
萧行渊神情平静,道:“王妃记忆有损,儿时的事皆是记不清楚,你若记得,便多说一说,本王也好评判一二。”
这话说的活像是对苏落落有些失望。
苏落落也明白这个意思,暗地里推了相公一把,让他离自己远一些。
萧行渊眉心一皱,即便是做戏,他也不想让她独自一人面对。
苏落落明白他的情绪,低声道:“相公,你别闹。我知道你在。”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继续套话,忍不住摇头一笑。
偏偏这个侍女不知,甚至林氏都来不及阻止,就跪下,似是邀功道:“王爷,奴婢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行渊冷笑,“你且说一说,说的好,本王重重有赏。”
“王爷,是老夫管教……”
“苏丞相,”萧行渊抬手阻止了苏尧的话,“当众捂口,怕是更引人误会。若本王的
夫人当真是无情无义之人,本王自然不会让其留在身边。”
“说的对,丞相大人着什么急,不若学一学这旁边的苏二小姐,看起来倒是高兴。”
楼季夜说话无遮无掩,苏青青脸色顿时苍白,微微侧身躲在林氏身后,“将军误会了。”
“她不是苏二小姐身边的丫鬟么?”
楼季夜指了指地上跪着的侍女,笑道:“貌似都是丞相府的人,苏家嫡女却没有人佐证,真是有意思。”
这番话说的实在不利,林氏脸上一白。
“王妃性子乖戾,她……”
“够了,还有何冤屈,一并说了。”皇帝开口,看着苏尧的脸色十分不好。
“是,”侍女定了定神,“奴婢从小便在丞相府伺候,王妃出生时天生异象,哭闹不止,之后王妃的生母便一直郁郁寡欢,不久以后便去世了。可不知是王妃生母当年得了什么病,毕竟来路不明,惹得王妃年岁尚小便一副痴傻状态。”
苏落落嘴角一抽,她就算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但也知道自己不是个傻子吧。
她抬头看向萧行渊,轻启唇道:“相公,你觉得我傻不?”
萧行渊轻轻摇了摇头,“你很聪明。”
不止萧行渊这么觉得,就连其他
人都觉得很是胡言乱语。
侍女继续道:“好在后来王妃好了些,便时常惦记着主母房中的金银财宝。甚至当年主母腹中的男婴,也是王妃偷盗首饰时,撞了上去,害得主母流产,再无法怀上身孕。”
苏落落忍不住要给她竖大拇指了。
自己的确喜欢金银财宝,可是试问天下谁不喜欢?
不过这么喜欢,却不是从小就开始。
她低头看向跪着的叔叔婶婶。
如果不是跟着他们,自己应该也没有这么喜欢钱。
毕竟当年,自己差点就被他们卖了。
“主母并没有怪罪,只心疼王妃被身份不明的生母传了病。万般无奈之下,主母才将王妃送到了乡下静养。”
说到这里,林氏脸上满是和善轻浅的笑意。
“静养?”苏落落点了点头,“你知道是什么静养的?乡下的事你也记得?”
侍女到嘴边的话一转,“不记得。可是奴婢也去看过王妃几回,叔叔婶婶准备的可口饭菜,王妃却不动,嫌弃无比。”
苏落落耸耸肩,那时候年纪小,被打被骂之后,哪里还敢没有他们的允许就随便吃东西。
他们的眼色,会疼死人。
萧行渊暗自捏紧了手,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