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早就习惯了时不时被仇家早上门的生活,只要有陌生气息靠近他的房子,左岸就能发现,再说九皇叔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踪迹,左岸要是不知道,也就不配做杀手了.
左岸挡在门口,既不出手也不让九皇叔进去,九皇叔也不说话,平静地与左岸对视,与他内心的焦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九皇叔习惯了这样的深沉,左岸亦习惯沉默,两人对视半天也没有说话,似乎在比谁的耐心更足。
左岸曾有三个月不说一句话的记录,所以他丝毫不惧九皇叔,再说了,就算要急,该着急的人也不是他。
可是,当九皇叔幽深的眸子变得冷厉时,左岸突然有种被自家混蛋师父盯上的感觉。
左岸顿时打了个寒颤,不再与九皇叔做这种无意义的较量,可他也不甘心就此认输,左岸眼睑轻动,将视线转移到凤轻瑶身上,挑眉问道:“九皇叔这是给我送二十万两黄金而来?”
二十万两黄金,说的是凤轻瑶,亦是说她的命。
“你要得起吗?”九皇叔剑眉横挑,虽没有流露半丝杀气,可左岸还是知道九皇叔很不喜欢他提起这件事。
好吧,不说就不说,左岸耸了耸肩,他不是一个擅长套近乎的人,九皇叔一横,左岸便直接不搭理九皇叔,找上门来必是有所求,他没必要放低身份。
左岸双手环抱,靠在门柱上,一副懒散的样子,静静地等九皇叔说出来他的来意。
在杀手界,没有人叫凤轻瑶的名字,他们都叫凤轻瑶二十万两黄金,这样比较刺激人,相熟的杀手遇上,还会问一句:“那二十万两黄金死了没。”或者“那二十万两黄金在哪里?”
由此可见,凤轻瑶对于杀手们来说,有多大的吸引力,要不是有九皇叔在,他真想割下凤轻瑶的人头去领赏。
九皇叔知道左岸的为人,这个人这一辈子就只为兵器发疯,其他的东西他全部不看在眼里,九皇叔投其所好,将手中的枪抛向左岸:“我和凤轻瑶要在你这里暂住几天。”
“行,没问题,生死我不管。”左岸拿到手枪,立马捧在手上研究,九皇叔抱着凤轻瑶从他面前走过,他没有阻拦,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发现。
当凤轻瑶发现左岸这特质时,严重怀疑左岸是怎么活下来的,结果才知,左岸这人对危险拥有天生的感知力,是天生的杀手或者保镖。
九皇叔与凤轻瑶顺利入住左岸的院子,锦衣卫的人找了几天也没有找到他们的下落。
毕竟稍微有一点能力的人,都知道凤轻瑶是杀手界的头号悬赏任务,打死他们也想不到,九皇叔竟会带着身受重伤的凤轻瑶,住到左岸那里,这不是羊入虎口嘛,可偏偏……
这年头,行事诡异的人特别多,九皇叔敢住,左岸居然真不对凤轻瑶下杀手,任她在他府上养伤,把他辛苦收集来的好药当零食吃。
好吧,事实上机械狂人左岸大人,已经把自己关在研究室五天没有外出了,可见这孩子对机械的疯狂程度,甚至他都没有问清楚,九皇叔是把枪送他,还是借他看几天。
不得不说,左岸在西陵过得确实不错,九皇叔与凤轻瑶在他家呆了五天,锦衣卫的人才探出一点头绪。
哪知,等到锦衣卫确认消息,正准备动手时,就碰到,黑眼圈、红眼睛,身形消瘦,却亢奋十足的左岸,捧着被他拆得七零八落的手枪,从研究室出来。
左岸这会儿正亢奋着,想和凤轻瑶这个枪的主人谈一谈,结果发现自己家被锦衣卫给围了,当下就冷着一张脸,朝锦衣卫释放杀气。
杀手左岸的杀气还是很吓人的,见惯了血腥与阴暗的副指挥使,面对左岸的杀气,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硬着头皮上前:“左少,属下奉命办差,抓拿逃犯,还请左少行个方便。”
对方这般客气,左岸却半点面子不给:“别叫我左少,想要方便自己去找茅房,别弄臭我的地方。”
摆明了不让对方进去拿人,至少在左岸没有弄清手枪的原理前,他不会让人伤凤轻瑶。
“左,左公子,东陵的九皇叔潜入我国,意图不轨,圣上有令,要锦衣卫将其拿下,左公子,属下也是奉命办差,还请左公子不要为难属下。”副指挥使苦苦哀求。
别人不知,他们锦衣卫却是知道,这左少可是长公主与左相的儿子,长公主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还没有承认其身份,却是真正的疼到骨子里,至于左相,不管是给公主面子,还是真心疼爱儿子,都不会亏待左岸。
可惜,左岸自从拜了个杀手为师后,基本上就脱离了西陵,与西陵没啥关系,他不需要仰仗西陵,相反西陵不时请他帮忙杀杀人什么的。
左岸对皇权家国没什么概念,副指挥使的话更是让他不耐烦,沉着脸道:“关我什么事,要么滚出我的地方,要么杀进去。”
杀手哪有国家的概念,他只认钱,再说西陵除了给他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身份,还给了他什么?
“左公子,属下,属下……”副指挥使都要哭了,先不说他打不过左岸,就算打得过他也不敢出手呀,要是伤了左岸,不管是长公主还是左相,都不会放过他。他只是锦衣卫四个副指挥使之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