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后总是说话的地方,佟珏和佟瑶本以为凤轻瑶一回院子,就会问她们查到的情报,不想凤轻瑶一点不急,让人准备热水,她要沐浴、用膳。
她要养好精神,吃饱喝足才有力气面对接下来的事情,才能面对那些沉封的真相,已经查出来了,她再急也不急这一刻。
好在,春绘、秋画她们四人,很了解凤轻瑶的习惯,知道凤轻瑶从手术室出来,一定要先沐浴,春绘和秋画早就命人准备好了热水,一直在烧着,凤轻瑶一出来,就有现成的热水可用。
泡在热水里,凤轻瑶尽量将身子放松,闭上眼睛,掩去眸子里的忧愁与不安。
这么快就查到她要的东西,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这说明,这件事远比她想要中复杂,而插手的人也比她想象中的要多,要强大。
有人想利用这件事谋利,利用她父母的死谋利。
一想到这个可能,凤轻瑶就满心酸涩,那些人连两个死人都不肯放过,难道他们就不能将心比心,想想为人子女的她会有多伤心吗?
无论她是谁,在她心中,凤父和凤母就是她的父母,她的父母也只有他们两人,前世那对把她丢掉,不认她的父母,根本就不配让她叫父母。
她脑子里还有小时候,凤战将她抱在怀里的画面,温暖的大手拍着她的小脑袋说:“我家小尘是九洲大陆最漂亮的女孩,等我家小尘长大后,父亲就替你挑一个天下最好的男人,接替父亲,继续宠我的小尘宝贝。”
那是她孺慕以久的父母之情,那是她做梦都想拥有的亲情,却生生被人毁了。
“啪嗒……”两行清泪顺着凤轻瑶的眼角滑入浴涌里。
有些事她可以嫌麻烦而避开,可有一些,明知是麻烦,她也要迎头而上。
每个人都有一些不能碰触的禁忌,而对于凤轻瑶来说,亲人就是她的禁忌,谁敢伤害她的亲人,她就百倍讨回,夜叶污辱她爹娘的尸骨,无疑就是碰到了她的禁忌。
“哗啦……”凤轻瑶从浴涌中站了起来,水珠顺着肌肤往下滑,凤轻瑶赤着双足就往外走。
凤轻瑶并不是一个大人物,如果不是因为九皇叔对她另眼相看,皇上压根就不会想起她的存在,像凤轻瑶这样的人,皇上绝对是任她自生自灭。
皇上批改完奏折后,突然想到凤轻瑶前几天搬回了凤府,听说她要医治崔家那名金贵公子的病,皇上心血来潮,便问了一句。
“凤轻瑶呢?她最近可有什么动作?”皇上真不把凤轻瑶看在眼里,凤轻瑶一个女人能做什么,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的事。
凤轻瑶现在能做的,就是撑起九皇叔那张摇摇欲坠的牌子,而等他弄死了九皇叔,凤轻瑶就什么都不是,现在……且让她蹦跶几天。
“回皇上的话,凤轻瑶过府那天,容府的千金大闹凤府,现在街头巷尾都流传一句‘我是花娘倾窕’的话,不过凤姑娘并不在意,把容府千金送到了顺天府,立马就有人放话要好好照顾她,顺天府伊准备把容府千金送去军营。”
大太监当然知道皇上想听什么,挑凤轻瑶最倒霉的事情说,一准就能让皇上高兴,皇上一高兴,后面的事就好说了。
“容家千金?什么人把她弄出来的?”皇上饶有兴致问道,虽说凤轻瑶及时处理了这件事,可名声也算是受损了,不是什么高招,但对女子来说很实用。
“是安平公主殿下。”太监低着头,正因为此事涉及安平公主,他才特意提起,让皇上知道,总比后面闹出事才知晓的好。
“安平?她开春就要嫁去北陵,还不安份。”皇上一听,眉毛一挑。
把这个还算喜爱的女儿远嫁北陵,皇上还是有些心疼的,所以:“回头去朕的内库挑样东西给安平送去,让她安心待嫁。”皇上并没有责罚安平的意思,反倒安慰她。
在皇上眼里,安平这是有气没地方撒,嫁去北陵是九皇叔一手促成的,安平不能找九皇叔报仇,便只能转移仇恨,改找凤轻瑶。
“是,皇上,除了这事外,还有一件事,奴才不知当说不当说。”大太监摸了摸荷包里的银票,暗想这夜城主还真是大方,看在这银票的份上,他总得为对方说两句好话。
“还有?凤轻瑶过府那天,太子不是也去了吗,有太子在,还有谁敢闹事?”皇上对太子是越来越不满了,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好理由,也没有找到好靶子,一旦理由充分,皇上会毫不犹豫地废太子,另立一个太子出来。
大太监在龙威之下,双脚一软就跪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抬头查看皇上的脸色,确定皇上没有发怒,才大着胆子道:“回皇上的话,那天夜城少主夜叶,抬了两俱棺材进凤府,据说那里面是凤将军和凤夫人的尸骨,凤将军的尸骨保存完整,凤夫人的尸骨则成了白骨,只有一块玉佩可以证明,那是凤夫人的尸骨。”
“凤战和陆以沫的尸骨?凤战的尸骨不是被战马踏成肉泥了吗?陆以沫不是跌下悬崖尸骨无存吗?他们的尸骨怎么可能还在?”皇上一拍桌子,龙颜大怒。
好呀,连堂堂天子也敢糊弄,这些人是不想活了。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太监不敢辩解,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