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瑶精明的脑袋,终于能正常地思考问题了,不会只想着那些“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之类的话。
只可惜,给崔浩亭治病的路注定了充满波折,凤轻瑶和孙思阳,走到崔浩亭的院外,下人就急忙来报:“姑娘,姑娘,不好了,不好了,来了好多官兵,把府上都围了起来。”
官兵?
这个时候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上门找她麻烦,活得不耐烦了?
凤轻瑶脚步一顿,转身问道:“官兵?谁带的兵?”
看样子,崔浩亭的病,今天是没办法治了,这个时候敢上门找麻烦的,绝不是简单的主。
“小的不认识,似乎不是东陵人,小的看到苏绾小姐也在。”管家是王煜陵的人,皇城大大小小的官员,没有他不认识的,他说不认识,就表示对方不是东陵人。
“我们过去看看,调一半的侍卫到崔公子这边来,任何人不得打扰崔公子。”崔浩亭虽说有护卫,可终归住在她府上,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不好和崔家交待。
想到这里,凤轻瑶就觉得万分憋屈,崔家人欺负了她,崔家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崔浩亭一旦在她这里出了事,崔家肯定不会放过她。
豪门大家,真是不好惹!
管家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连忙过去安排,院内,崔浩亭将一切都听清楚了,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修长的手指,执起一枚白色玉棋,略一思索便落子。
“元极,你怎么看?”话是对他身侧的人说的。
“凤姑娘是个聪明人,公子要是不表示一点什么,凤姑娘虽然不会不满,但心里难免不舒服。”被称为元极的护卫低头道。
“去,把三哥他们的住处摸清楚,回头告诉凤姑娘。”崔浩亭口中的三哥,便是刺杀凤轻瑶的主谋,崔浩亭在西区小院住了近两个月,才下了这个决定。
“浩亭,你做事太过谨慎、温和,太好说话了,难怪那些人敢欺到你这个嫡子头上。”与崔浩亭对弈之人,赫然便是云家大公子云潇,而看崔浩亭的意思,竟不打算隐瞒云潇。
这两人的交情,可不是一般的好。
云潇执黑子,崔浩亭一落子,他就跟着落子,云潇下棋的风格和他人一样,看似肆意随性,实则锋芒毕现,而崔浩亭则是缜密、温和,步步为营。
“我这样的身体,有什么好争的,他们太心急了。”崔浩亭笑的平静,可云潇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隐藏的黯然和不甘。
因为,他和崔浩亭是同类人,只不过他比崔浩亭稍微幸运了点,他前二十五年都不知自己命不久矣。
西区小院里里外外,都被一群陌生侍兵给围住了,风轻瑶看他们的装扮可以肯定,对方不是东陵的士兵,凤轻瑶和孙思阳相视一眼,交换了一个视线。
东陵,什么时候允许外兵进入皇城了?要知道这年头手上有兵,就有话语权。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两人眼中闪过一抹凝重,从这些兵的数量和质量可以看出,他们和苏绾、云华的护卫不一样,这些都是真正上过战场的兵,身上的肃杀之气,硬生生把温馨的西区小院,变成了战场。
大厅的气氛肃穆凝重,凤府的人全被赶了下去,凤轻瑶和孙思阳一走进来,就看到苏绾恭恭敬敬地站在一个中年男人身后。
那中年男人看上去四十出头,沉着一张脸,威严十足,远远看去,和夜叶有三分相像。
联想到苏绾的态度,还有这排场,凤轻瑶已经明白来者何人了,凤轻瑶扬起一抹应酬的笑容,朗声道:“不知夜城主大驾光临,轻瑶有失远迎,还请夜城主见谅。”
“你就是凤轻瑶?”夜城主并不理会凤轻瑶的客气,以高高在上的姿态问道。
他和夜叶一样,把凤轻瑶的客气当好欺,他今天带了重兵,围了凤轻法尘的院子,凤轻瑶根本没有与他抗衡的力量。
“是,我就是凤轻瑶。”凤轻瑶并不生气,径直在左侧坐下,同时亦示意孙思阳坐下。
夜城主眼神一冷,他身侧的护卫就上前,一把刀架在凤轻瑶的脖子上:“大胆,城主面前,哪里有你坐的位置?”
“这里是我家,不是城主府,我想坐就坐,夜城主,麻烦你管教好你的人,别乱咬人。”凤轻瑶伸手,推开侍卫胳膊:“麻烦你把刀移开,我最讨厌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
她脖子上的疤还没有消呢。
“退下。”夜城主今天本就是有求于凤轻瑶,所以也没打算太过为难她,给个下马威就好了。
“凤轻瑶,本城主听说你医术高超,有起死回生之能?”
“夜城主你听错了,医术高超,有起死回生之能的是玄医谷谷主,不是轻瑶,夜城主是要找玄医谷谷主吗?这可真不巧,谷主他前几天刚走。”凤轻瑶一脸戏谑道。
夜叶也真没用,自己撑不住,就把老爹喊来,多大的人了,居然跟个孩子似的,打架输了就回去哭鼻子。
夜城主?
好大的面子呀。
凤轻瑶,果然如苏绾所说的那般恃才傲物,不把夜城放在眼里,他能带重兵进东陵皇城,就是想告诉凤轻瑶,夜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