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嘉铭回到苏府后,一直闷闷不乐,眼前浮现的尽是凤轻瑶的那张不怎么漂亮,却让人无法忘记的脸。明明没什么特色,可偏偏像是烙在他的脑海里一般,挥之不去,斩之不断。
凤轻瑶的笑,凤轻瑶的怒,凤轻瑶的嗔,凤轻瑶的冷静与严肃。
前后不过只见了两面,可苏嘉铭却将凤轻瑶的样子全然印在心头,越想越恼。
凤轻瑶!凤轻瑶!
你果然是妖女!
这么短的时候,居然就侵蚀了我的脑海!
“哗啦!”苏嘉铭无比火大地将桌上的茶杯全部扫落在地。
他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每每想到凤轻瑶,总会让他有一种患得患失的危机感。
“公子?”丫鬟进来,颤颤巍巍伺候着盛怒的苏嘉铭,吓得不轻。
她们公子温良恭俭,待下人也极厚道,从不曾如此失态,今天这是怎么了?
小少爷死而复生,按理说大少爷应该高兴才是呀。
丫鬟一肚子的疑问,却不敢问半句,垂眉敛目瞎猜着。
苏嘉铭揉了揉额头,又扫了眼碎了一地的茶具,心中的烦燥这才稍稍减缓几分,冷着一张棺材脸脸冷道:“去把沈若叫来!”
“是!”丫鬟点头,溜得飞快,那模样就好像身后有狼会咬人!
沈若,苏家护卫首领,一个身上伤口比完好肌肤还要多的男人。
没有人知道这男人什么来历,只说是在一次意外中,苏嘉铭救了他,后来他便留在了苏嘉铭的左右,负责保护,这一护就是十年。
十年间,沈若救了苏嘉铭不下百次,按理说什么恩情都偿还清了,可是沈若依旧不走,固执的地保护着救命恩人。
苏嘉铭劝说无效,看沈若又的确忠心,便慢慢地接纳了此人,将沈若收在苏府,明面上的身份是护院,暗地里却替苏嘉铭解决一切麻烦的阴暗的人与事。
“沈若,从今天起,上凤府盯着凤轻瑶,我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她夜宵几菜几汤也不要放过!”
“是!”沈若连眼皮都不抬一下,转身就走,执行任务。
阳光下,那张刚毅硬朗的冷脸浸着一层寒冰,冰上积雪雪上霜,太冷了,令的人压根不敢逼视,而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
这张脸的眉眼之间,竟有三分像苏嘉铭!
沈若走后,苏嘉铭的火气消了三分,看着一室的凌乱,隐隐有几分尴尬,转身朝书房走去。
苏嘉铭商人出身,但也是个文人,他的书房相当有讲究。那是苏府守卫最严的地方,除了他以外,就只有打扫之人每天可以进去半个时辰。
苏嘉铭是个有条理的人,他的书桌永远都整齐有序,每一样东西都摆在其固定的位置上。
今天一踏入书房,苏嘉铭就发现自己书桌上的砚台乱了。
脸色一沉,苏嘉铭马上走出书房,在确定无人跟踪时,朝苏府后院走去。
后院有一座荒废的假山,还有一个恶臭习习的池塘,这地方也算是苏府的禁地。也不知道苏嘉铭是怎么走的,三两下人就消失在了后院。接着,他就进入了一长长的暗道。暗道两边镶满了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脚底下则是汉白玉石板,不过现在的白玉地板却染了血迹,看血的颜色应该是刚刚落上没有多久。
苏嘉铭看到这个情况,俊脸微慌,泛着几丝紧张,脚步亦随之凌乱急切起来,匆忙忙赶到密室,一眼就看到个黑衣银面的男子,正捂着心口处的断箭躺在地上。
这黑衣银面男子赫然便是白日里与西陵云泽一起,跟在凤轻瑶身后的那人。
“九州!”苏嘉铭连忙上前,将黑衣银面男子,也就是蓝九州搀扶起来。
蓝九州动了动,捂着自己受伤的胸口,一枚沾血的箭头正瘆哒哒卡在上面。
“嘉铭,替我把箭挖出来。”蓝九州虽然受了伤,可说出来的话却没有半分虚弱感觉。清冷,傲气,光听这声音就可以断定这人不凡。如果凤轻瑶在的话,一定便会发现,这声音似乎有几分耳熟。
苏嘉铭低头看了眼蓝九州的伤口,连忙摇头道:“九州,不行……箭尖卡在心肺处,一个不好就会要命,你怎会伤成这样?”他今天一直在为苏嘉杭的事情忙碌,根本没有关注蓝九州的动向。
“被西陵云泽发现了,打了一架,不小心中了陷阱。”蓝九州咳了声,殷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汩汩而流。
西陵云华,那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不过,西陵云华还是小瞧了凤轻瑶,一个婚前失贞的戏码,非但没有逼死她,甚至还把她的利爪给逼了出来。
“西陵云泽他们来东陵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这两年西陵云泽借口选妃,到处瞎逛,欠下一屁股风流情债,却没有一个看上眼的,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提到西陵云泽,苏嘉铭也严肃起来,四国寻妃?哼!他们也不是笨蛋,这种说头也只有那些个白痴女人才会信。
西陵太子会把时间放在选妃上?开什么玩笑!皇家的男子,正妃、侧妃一大堆,有什么可选的,遇到喜欢的收了便是。
面具下,蓝九州的冷眸闪过一抹凝重,而后默默地闭了眼。“嘉铭你赶紧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