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若带着圣旨离开。
谢十九也退了下去,临走之前,还瞧了春柳的方向一眼。
被春柳瞪了一眼。
谢十九这才退了出去。
春柳刚收回思绪,就瞧见自家娘娘正看着她,面上还带着笑。
笑里带着打趣和揶揄,善意很明显。
春柳的脸霎时就红了,低声讷讷,“娘娘……”
“先出去吧。”宋芙意有所指道。
此刻应该有人在外面等她,别叫人等的太久。
春柳轻咬下唇,犹豫了下,还是道:“是。”
她屈身退了出去。
宋芙看着春柳的背影,唇角微勾,能跟在晏江流身边多年,她觉得谢十九品行这块必是没有问题。
如今谢十九还成了正三品的将军……
当然,这件事结果如何,宋芙自然还是尊重春柳的意思。
这件事只是一个插曲,在这个时候显得无关紧要。
晏江流与宋芙很快说起正事。
“此事我已传信给三舅父,他会帮忙。”晏江流说的三舅父自然是白鹿洞书院的山长。
宋芙轻轻颔首,微微蹙眉道:“白鹿洞书院虽广收天下学子,但因在都城旁,所以多数还是权贵世家子弟。”
就算白鹿洞书院已经有教无类
,不在意学子们的出身,免除束脩。
哪怕书院有足够的书,可笔墨纸砚,来都城的路费,生活费等。
对于不少人来说都是一笔开支。
况且,谢山长本就是出身世家,在不少寒门学子看来,立场天然对立。
如今更是皇帝的亲舅舅。
他站出来,怕是对他自己名声都会有损。
晏江流颔首道:“阿芙可知青山先生?”
宋芙立刻点头,“有所耳闻,青山先生是先帝元年的状元,听闻家中是渔民出身,及冠之年便高中状元。”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青山先生高中之后却无意庙堂,只做了一年官便辞官离京,这些年来遍游燕国,收了许多门人学子。”
“而且这些年的诗词画作无一不为人传颂,皆是经典。如今不过天命之年,已是当世大儒。”
宋芙知道的很清楚。
还多亏了宁景瑞,当初一门心思的想为宁景瑞寻个好夫子,自然打听了许多人。
晏江流颔首,道:“我已命人暗中联系青山先生。”
“这些年来他有教无类,想是不拘一格之人,若他能站出来说一句话,必有奇效。”
宋芙闻言,悬着的心微微放下,“夫君有安排
便好。”
宋芙并未在养心殿久待。
她离开养心殿时,春柳显然已经与谢十九聊完了,此刻正候在门边。
宋芙瞧了她一眼,轻轻颔首,往前走去。
春柳急忙跟上。
一直到回了坤宁宫,宋芙才提及此事。她轻轻招手,让春柳上前。
拉着春柳坐下,才问:“几时的事?”
春柳顿时红了脸,有些着急的出声解释,“娘娘,没,没有的事,您误会了……”
宋芙拍了拍她的手背,道:“莫急着解释,这又不是坏事。”
她问春柳,只是关心,并无半分问责之意。
春柳原本心里忐忑,听到宋芙这话才稍松了一口气,低声说:“奴婢也不知道……”
从前她都没往这方面想。
“从前他,他时常让人送些小玩意儿过来,奴婢从不曾多想。姐妹们都有……”
“可今日奴婢方知道,他送我的与送姐妹们的不一样。”
她是独一份儿的。
至于给姐妹们都送,谢十九也解释了,是怕只送她一个她不肯收。
再则,便是传出去坏了她的名声。
春柳轻咬下唇,“娘娘,他说,如今他向陛下求了恩赐,也是官身了,所以……”
这些都是谢
十九的原话。
谢十九说从前不敢高攀,如今高低是个将军,这才鼓起勇气,表达心意。
他想给她最好的。
宋芙闻言,唇角微微勾起,只这三言两语,她心里对谢十九已经十分满意。
“那你呢?”宋芙问春柳,“你怎么想?”
“本宫瞧着,今日他求的那个恩赐,怕是只等你点头便求个赐婚的旨意吧。”
谢十九倒不莽撞。
没有直接就求晏江流赐婚,而是要先问春柳的意思。
当然,就算谢十九真求了,有她在,若春柳不点头圣旨也赐不下去。
但谢十九主动如此选择,那就是对春柳的尊重。
春柳闻言,脸颊红的几乎能快滴出血,她低垂着头,声音轻颤,“奴,奴婢……不知道。”
“娘娘,奴婢想永远侍奉在您身边。”春柳诚恳的对宋芙开口。
但她的眼里同样有浅浅的犹豫,“可是他……除了娘娘和姐妹们,奴婢从不曾被人这样待过。”
回来的路上她也在想。
若当真与谢十九成婚,应当……应当也还不错。
春柳心动了。
宋芙面容温和,眼神真诚的看着眼前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