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江流抬眸对大皇子对视,眼中并无丝毫退缩之意。
大皇子眼眸一眯。
这两人对视,紧张的却是宁远。
他跪在地上,后背冷汗涔涔,大皇子或二皇子调查此事,后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也决定了他的命运。
大皇子温和的笑了笑,说:“二皇弟刚从南边回来,此次辛苦,这种小事……”
“皇兄。”
晏江流打断大皇子的话,“宋姑娘正与此次南边赈灾的事情相关,宋姑娘出事,究竟是针对她本人,还是有人想阻挠南边赈灾一事,尚未可知。”
三言两语间,晏江流又将这件事拔高了一个层次。
大皇子若再说,倒像是他要阻挠南边赈灾一事一般。他余光瞥了一眼宁远,心中戾气横生。
这蠢货!
若不是宁远好歹是他的人,就这么让晏江流处置了损的是他的面子,他都想亲自解决这蠢货。
要对宋芙下手也就算了,怎的偏偏就叫人查出东西了。
谢贵妃这才摆了摆手,“行了,都下去吧。”
今天来参加宴会的官眷贵妇们这才退了出去,永宁侯府和宋家想着与宋芙关系亲近,本想留下,却也被谢贵妃直接撵了出去。
内殿很快空了下来。
宋芙当即起身,利落下床跪下,“请贵妃娘娘惩罚阿芙。”她跪的笔挺,看着并无中毒的虚弱。
谢贵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叹息一声。
宋芙正等着贵妃娘娘生气。
猝不及防的,只觉身上一暖,她被贵妃拥住,贵妃的声音满是心疼,“傻不傻?”
“你怎可这样以身犯险?”
宋芙眼中一热,眼里噙满眼泪,抬眸看谢贵妃,“娘娘……”
……
二皇子向陛下回禀过之后,便领着人与宁远等人一道回了永宁侯府。
老夫人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中,只觉浑身无力。
红颜,她不是第一次用了。
怎么偏偏这次在宋芙身上就出问题了呢?!
这是宋芙早就算计好的?
宋芙此人,竟无情狠毒至此!
老夫人心中思绪纷杂,一时又忍不住想,好好的永宁侯府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好似从阿远回京,一切都变得不再顺利。
不,不是阿远。
是宋芷!
当初她就不该心慈手软。
宋芷既然三年前死了,那就该一直死着才是……
“曾祖母。”
宁绾绾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怎么办啊?父亲他是不是当真……”
“闭嘴!”老夫人厉呵一声,打断宁绾绾的话,眼中全是警告之意。
宁绾绾被吓了一跳,眼睛一下就红了,蓄满了眼泪,将哭不哭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瞧着心里更烦。
当真是与她那个没什么用的母亲一样!
宁绾绾心里更觉委屈了,事情又不是她做的,为什么还要训她?
发生了这样的事,她都不知以后要如何出去见人,外面那些人还不知会怎样嘲笑她呢!
此刻全京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永宁侯府。
谋杀嫡妻。
这几个字一听就知其中大有文章。
大家都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甚至有人开始怀疑,三年前宋芷之死的问题。
毕竟宋芙的身后是江氏商行,坐拥金山之事,知道的人也很多。
再联想到三年前永宁侯府风雨飘摇时,宋芙嫁进去,侯府这才安定下来。
永宁侯府三年前什么打算,明白人自然都明白。
但如今却是三年前就可能存在“杀妻”一事。
宁远在京城彻底出了名。
松鹤堂。
宁远将老夫人送回松鹤堂,张氏和宋芷等人都匆匆赶了过来。
“阿远,外面来了那么多禁卫军的人,可是出了什么事?”侯夫人惴惴不安,忍不住瞪了一眼宋芷,“自从你来了,这府中便没一日安生!”
宋芷立刻露出委屈的神色,“夫君……”
砰!
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桌上,“够了!”
她危险的眼神扫过张氏与宋芷,只觉得头更痛了,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就她们俩这样,她都闭不上眼。
宁绾绾在一边低声说:“姨母,姨母中毒了,今日在宫中大殿上晕倒了。”
“他们查出,说,说父亲每日送去江宅的东西上带的味道与姨母手腕上的手镯味道交融,会混杂成一种叫红颜的毒。”
“什么?!”张氏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摇摇欲坠,一把抓住宁绾绾的手,“这怎么可能?污蔑,这是污蔑!”
宋芷张了张嘴,选择了沉默。
宁远与老夫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张氏道:“这一定是宋芙那个小贱人的计谋!她故意的!母亲,您要相信阿远啊,他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
“我的阿远是光风霁月,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宁远下意识的别开眼,心中五味杂陈。
“行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