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手里拿着锦盒,双手呈给宋芙,“姑娘,公主府的人留下银票就走了,说了这些都是善款,不必上门道谢。”
宋芙打开锦盒,看着里面的银票,心情略有些复杂。
明阳公主此举无疑有为她撑腰的意思。
“公主殿下真好。”
她轻声感叹。
谢昭表情一僵,一时不知说什么。
明阳公主是陛下最宠爱的妹妹,向来任性妄为,爱恨随心,京城中人皆是敬而远之。
说明阳公主是好人……宋姐姐大抵是头一个。
不过有明阳公主这样的表态,京城中原本还有些推诿的世家贵族即刻就将原定好的善款送到了谢昭手中。
谢昭一忙起来,索性就住在了江宅。
宋芙和谢昭忙了好几天,才算将这件事落定。
宋芙前脚刚将谢昭送走,后脚春柳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姑娘,侯府那边出事了!”
一连几天都没被侯府打扰,宋芙此刻再听到“侯府”两个字还有些恍惚。
“出什么事了?”
宋芙问的有些漫不经心,她最近这段时间有种跳出泥潭的轻松感,是真不关心永宁侯府那边。
“就是瑞公子……”春柳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姑娘,永宁侯府的人来了!在外面闹着说是要见您呢。”
宋芙虽然已经提了和离,但毕竟还没和离,将永宁侯府的人拦在外面,闹起来终究不好看。
看门婆子的声音有些急切。
春柳忙在宋芙耳边低声说:“姑娘,瑞公子前两日下地,腿有些问题。”
宋芙一怔。
这在她意料之外,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宁景瑞从来不是一个能闲得住的人,要不也不可能刚去白鹿洞书院不到半个月就把明阳公主之子打了。
腿被打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两三个月,对宁景瑞来说堪比酷刑。
宁景瑞被宠坏了,他身边的人哪管得住他?
“让人进来吧。”
宋芙对看门婆子道。
“宋芙!你给我滚出来!”
侯夫人张氏的声音尖锐刺耳,人就跟一阵风似的,飞快冲了进来。
她神色癫狂,看见宋芙,扬手就要打人。
秋枳动作利索,飞快上前拦住侯夫人,挡在宋芙面前。
“滚开!”
张氏瞧着像是几天没睡好的样子,眼睛泛红,“宋芙,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说!你就是故意想害瑞儿!你个小贱人,害了瑞儿对你有什么好处?!”
春柳和夏榕也急忙上前帮忙,拦住癫狂的侯夫人。
“宋芙!”
另一道声音传来,正是宋芷,她被轻罗扶着,神色憔悴,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你恨我,你冲我来就好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害瑞儿……”
宁远满脸寒霜。
宁绾绾同样噙着眼泪,“姨母,您从前是最疼哥哥的,难道那些疼爱都是假的吗?”
宋芷捂着胸口道:“夫君一回京,你就联系外人断了瑞儿的双腿!那是你侄儿啊,是你亲侄儿啊……你怎能如此狠心!”
“那是瑞儿的一辈子啊!”张氏目眦欲裂的看着宋芙,“你个贱人!你个祸害!你竟为了争风吃醋,害了侯府的嫡长子!阿远娶到你这样的毒妇,简直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张氏出身本就寒微,说话自然荤素不忌。
春柳等人都气的不轻,对着永宁侯府的人怒目而视。
宋芙冷眼看着几人的哭闹,如在看一场闹剧,从头至尾,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宁远黑着脸看宋芙,声音冷沉,“宋芙,你还有什么话说?!”
好问题。
“宁景瑞断腿是因为他在白鹿洞书院打断了明阳公主之子的腿,这是他自作自受,与我何干?”
宋芙反问。
“瑞儿那么小,他懂什么?还不是被人挑唆了几句就上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定是早就跟明阳公主勾搭上了!”
张氏立刻出声。
宋芷在旁补充,“前几日明阳公主给你送了五千两银子,这件事人尽皆知……”
“就是。”张氏点头,“我看就是你,故意联合外人打断了瑞儿的腿,害了瑞儿的前程……”
“第一,那五千两善款是为了救助南边的灾民,并非给我。”
“第二,侯夫人的意思可是我联合了明阳公主害宁景瑞?这么大的事,那必须得报官啊。”
宋芙看向春柳,“去报官,就说永宁侯府告我联合公主殿下害宁景瑞……”
“你,你——”张氏被气的不轻,“不准去,不准报官!”
这些话她也就敢在宋芙面前说说,自然不敢说到明阳公主面前去,要是叫公主知道,还不定怎么给侯府穿小鞋呢。
宋芙如此理直气壮,倒是叫永宁侯府的人有些无措。
宁远蹙眉看着宋芙,“此事当真与你无关?”
“理由。”宋芙冷声说:“侯夫人和月姨娘口口声声说我是为了争宠,可我都已提出和离,争宠二字又从何说起?”
宁远张了张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