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春柳兴冲冲的说:“您是没看到月姨娘被带走时哭成那样,就跟天塌了一样!”
“不过老夫人也真是心慈手软,月姨娘犯下这样的大错竟只是禁足!”
春柳心知月姨娘的身份,心中还是难免不忿。
那起子恶心算计她家姑娘的坏心眼子,就合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才好!
为了一己之私,害了她家姑娘一生!
宋芙笑了笑,对这结局也不意外,“谁让她有靠山呢。”
老夫人再如何处置,也得考虑宁远和宁绾绾宁景瑞的想法,再则还有宋家那边……
宋芷轻易动不得。
老夫人要真处理狠了,这些人日后难保不会怨恨她。
或者……
宋芙想到什么,眼眸微闪道:“就算老夫人要处理,也不是现在。”
永宁侯府的这位老夫人,虽是礼佛,却不见得是什么慈善人。
春柳不懂宋芙的意思,但瞧见姑娘没继续解释的意思便也作罢。
正想着,外间传话,贺嬷嬷来了。
春柳将贺嬷嬷迎进了屋。
贺嬷嬷行了一礼,笑着说:“少夫人安好。”
“老夫人说,那月姨娘已经禁足,是决计不会再掀起什么波澜。少夫人您是当家主母,万事都有老夫人替您撑腰。”
宋芙微垂眼帘,“劳烦贺嬷嬷转告老夫人,这话阿芙记下了。”
这些话都已经是老生常谈。
宋芙知道这是老夫人对她的安抚。
春柳又客客气气的将人送走,回屋一脸不忿道:“这些人当真是嘴上说的好听。”
“侯府上下何曾给过姑娘当家主母的体面?!”
春柳说着,心觉委屈极了,眼睛泛红。
宋芙拍了拍她的肩,“好了,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谨言慎行。”
春柳抹了一把眼泪,也不愿意给宋芙惹祸,“奴婢记下了。”
宋芷被禁足,消息自然也传不出去。
宁绾绾还在哭着呢,更无心管其他事。
倒是下午,棋明堂里来了人,说是宁景瑞哭着闹着要见她,不见她便连药都不肯吃。
宋芙到底还是起身走了这一趟。
棋明堂。
“姨母!”宁景瑞刚见到宋芙,便迫不及待的开口,“我听说曾祖母将月姨娘禁足了!可是真的?”
宋芙挑眉,只觉宋芷的手段还真不少。
这消息老夫人应当是严令禁止传到棋明堂才是。
“是真的。”宋芙颌首。
宁景瑞的声音立刻变得尖锐,“姨母!你把月姨娘放了吧!我不要月姨娘禁足!”
宋芙的面色沉了几分,并不打断宁景瑞的吵闹。
一直等他闹够了才说:“此事是老夫人的决定,我做不了主。”
“你去求曾祖母啊!”宁景瑞一脸的理所应当,“只要你去求,曾祖母一定会给你面子的。”
宋芙冷笑。
“我凭什么要为了她去求老夫人?”宋芙反问:“她不过一个贱妾,竟敢胆大包天,教唆绾绾克扣侯府功臣的月例。”
“如此险恶行径,你要我去为她求情?”
“宁景瑞,这便是你读书几年学会的道理吗?如你这般的不分是非,也不怪白鹿洞书院将你除名。”
宋芙字字扎心。
宁景瑞的眼神变得凶狠无比。
宋芙看着只觉心凉,瞧,宁景瑞和宁绾绾与他们的父亲母亲一样,从骨子里便是心性凉薄,恩将仇报之人!
所以她上一世掏心掏肺,也不会有半点回报。
宁景瑞眼睛泛红,眼中的凶狠又迅速掩藏了下去,低下头,被子底下的双拳攥紧。
“姨母,瑞儿知道错了。”
宋芙心中警铃大作。
她不怕宁景瑞翻脸,就怕这人还与她虚与委蛇!
若论心计,宁景瑞倒是比宋芷和宁绾绾更强上一些。宋芙也不觉得她有多聪明,只是她还有利用价值,且永宁侯府事情层出不穷。
侯府众人自顾不暇,便也无心怀疑她。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好好休养身体。”宋芙沉声说:“月姨娘与你母亲长的再像,究竟也不是你母亲。”
“她只是一父亲的一个贱妾,你贵为侯府公子,实在不该关心她。”
“瑞儿,姨母方才的语气重了一些,但你要知道,你母亲走前将你和绾绾交到我手里,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们。绝不会让你们被奸人所害!”
听到这话,宁景瑞悬着的心放松了些。
他就说姨母怎的变化如此大,原来只是因为妹妹的事而担心他也被月姨娘教坏!
说到底,姨母还是最疼他的。
宁景瑞眸光转动间,抬眸看向宋芙,乖巧柔顺道:“姨母,瑞儿记下了,瑞儿一定会听姨母的话。”
……
宋芷的日子很难过。
她被老夫人下令禁足,宁远纵然再担心再疼她,如今也开始为差事奔走。
忙的整日不归家。
宁景瑞卧病在床,宁绾绾以泪洗面无暇出门。
金香立刻便抖落起来,明里暗里的联系以前的那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