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我坦坦荡荡,没有必要撒谎。”萧泾渭咬牙切齿,如果换一个人跟自己纠缠如此无聊的问题,他肯定扭头就走,多一个字的废话都不会说。
褚优优高高挑起了眉梢,朝着萧泾渭身后的位置,大声的说:“朱梦瑶同学,你听清楚了吧?萧泾渭说你只是他的普通同学,他要单身,没跟你搞对象的想法。”
萧泾渭面色大变,几乎没有犹豫,他迅速的转身,寻找朱梦瑶的位置。
身后一片空荡荡,前几天下的大雪仍是覆盖着路面,因此放眼望去的地方,一片晃眼的白。但除此以外,并没有看到朱梦瑶的身影。很明显,褚优优是在骗他。
“你无聊不无聊?这样子开玩笑有意思吗?”如果说刚刚还是在无奈的纵容,这会儿萧泾渭是真的生气了。
褚优优才不管那么多,她步步紧逼,“如果真是普通同学,你有必要那么紧张吗?萧泾渭,你的老师从小教育你应该诚实吧?承认心意有那么难吗?”
她心底里有个声音嘲笑的质问她,褚优优,你是不是有病,一句一句刺向萧泾渭的话,实际上是一把厉害的双刃剑,当然他是感觉到不舒服的,可更痛的还是同样被刺中的自己啊。
褚优优嘴角在笑,眼睛里却是有湿漉漉的光,她宁可这样子痛着,也绝不允许自己再继续逃避下去。
“我一直很诚实,我和朱梦瑶只是普通同学关系,以后也不会变成其他,你听清楚了吗?听清楚就不要闹了。”萧泾渭觉得若是再继续说下去,即使她是褚优优,他心目中非常重要的人,他依然接受不了这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连番挑衅。
褚优优耸了耸肩膀,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难受的厉害,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控制不住的想笑。自己的这个表情看在萧泾渭的眼里,明显又激怒了他,可那又怎么样?一直以来,她对他都是小心翼翼着的,做事顾忌这顾忌那,根本没有随心所欲过。
偶尔有一次,心底里透着痛快。那种畅意,弥补掉了她心口持续不断的钝痛。
“我肯定是听清楚了的,那么朱梦瑶同学呢,你听清楚了吗?”
萧泾渭怒目而视,他真的想越过柜台,揪住褚优优问一问她,同样的把戏搞了一次又一次,不嫌无聊的吗?
这次,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想着狠狠斥责他。
偏偏是在他的正后方,传来了朱梦瑶不可置信的声音:“萧哥,你……你怎么能这样?”
朱梦瑶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萧泾渭完全没有发现,就在褚优优第一次提前朱梦瑶的时候,他明明转身过去,仔细确认过,朱梦瑶并不在的。
谁想到,前后隔着眉超过三分钟,她居然真的出现了。
萧泾渭的脑壳发痛,心说今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个不正常,两个也不正常。他是真的没招惹过任何一个人,更肯定自己不曾给过她们暗示,可到最后,一个两个都在用看负心人的表情来瞪着自己。
朱梦瑶捂着脸,哭着跑了,恰好有个骑自行车的路人经过,她横冲直闯,把骑车的人撞了个趔趄,自己也一下子坐在地上。但她顾不得狼狈,手脚并用的站了起来,一路快跑,直冲进了学校内。
“还不去追?”褚优优的声音凉飕飕的。
她抱着一线希望,觉得萧泾渭或许不会追过去,毕竟他强调再强调,对于朱梦瑶,他也是没有男女方面的心思的。
而就在这个想法涌出来的下一个瞬间,萧泾渭转身,快步追了过去。
到了这一步,褚优优以为自己会哭的,但其实并没有。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难过,她却不愿意再去任意发泄。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她渐渐感到双腿都麻了,这才慢吞吞的站起来,捏捏冻饺子,确定已经不会黏连后,这才取了袋子,分装好,再放进了提前准备好的大缸内储存;直到她把粘豆包也收拾妥当,望着那小半缸的存货,她突然发起呆来。
门外的天色渐渐转黑,这一整个下午也没什么生意,她想着,或许明天还是继续关着小卖铺吧,反正赚不到什么,还不如把门窗都关起来,至少这样她在屋内烧炉子的时候,能更容易获得温暖的感觉。
她太冷了,身子在发抖,她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去灌个热水袋,使劲的捂进怀里去,烫一点也没关系,她很需要些热度。
正在胡思乱想着,有人屈指敲了敲柜台,见她没有回应,那人用清亮好听的声音问:“麻烦问下,我今天中午下班的时候,看到有人在这儿冻着饺子和粘豆包,那个能卖的吗?”
褚优优本来不想搭理,可听到了粘豆包三个字时,她突然惊讶的从内间探出头。
小卖铺外站着个衣着笔挺的年轻人,竟是极少见的毛绒大衣,很衬身材,完全没有冬日里的臃肿。他理了个利索的平头,即使是缠着厚围巾,看上去应该也是很冷的,脸颊和耳朵冻的通红,因为刚刚又飘起了细雪,没一会就在他的肩上铺满了细细的一层。
“老板,我想买点冻饺子和粘豆包,就是你早晨摆在外边的那些,能不能卖给我几斤?”年轻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微笑,他的牙齿又白又亮,这非常加分。第一眼撞上了这样的明朗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