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卷毛哭丧着脸,吓的面白如纸。“早知道如此,我们就不来该多好。这下可麻烦了,我爸妈刚警告过我,说要是我再在外边闯祸,以后就把我赶出家门,再不认我这个儿子了。”
“完了,全完了。”亮子想起了自己去年犯的那个事,还有这些年来几次进出派出所的记录,他的心里边一阵阵的发紧,只觉的这次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善了。
“怕什么,不就是砸了个摊子么,多大点事,进去最多蹲几天咱们就出来了。”
“又不是第一次进局子,而且咱们人这么多,能有啥事?少在那儿自己吓唬自己。”
当然,也有人觉得自己很冤枉:“我是在街口瞎溜达被你们带来的,而且我一直站在人堆里,没有过来打人砸东西,也没有跟着骂人,最多就是站在那儿给你们壮壮声势,结果这也被抓住了。”
“这个小姑娘是啥关系那么硬,居然能请的动那么多公安在这儿等着代打咱们。亮子,我们可是被你坑苦了。”
……
刚刚还端着碗在和颜悦色的吃汤圆的公安干警,此刻却是个个换上面色冰冷的面孔,身上连一点热乎气都感受不到。
蹲着的这些人说话算话太大了,立即有人上来制止。
亮子哆嗦的更厉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害怕,反正就非常害怕。
最终清点完毕,也将现场的损失记录妥当。
连警车都不用拍,十几个人,用一条粗绳捆系在一起,走着直奔人民路派出所。
这可跟游街示众没太大区别了,一路上不少群众在围观,冲着亮子他们指指点点,当面也敢骂了。
更有人哭哭啼啼的冲过去,现场跟公安报案。亮子带着卷毛青年那些人,威胁商户,殴打群众,抢钱顺东西,大大小小的坏事没少干,一条街上的买卖人全被骚扰,连摆地摊的小贩也被追着打过,群众在私下里提起他们时,都是用混混、流氓、土匪、坏蛋之类的称呼。当他们被公安当街带走时,许多人有了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许前程跟在队伍最后,渐渐落了单,因为他被报案的群众给围住了。
这个说,那个告,实在是太多人诉苦,他干脆组织着大伙一起去派出所。尽管只是零星的听了几个,许前程也知道,亮子这伙人是摊上大事了。
绝对不是掀了褚优优家的摊位那么简单,他们想要出去,得把之前所做的事全交代完,给所有群众一个说法才行。
对于这种意料之外的结果,许前程都感觉唏嘘。
他明明只是想带着同时去朋友妹妹家吃一碗热乎乎的汤圆而已。
————
一个小时后,郑大姐和郑大哥还在收拾外边的一片狼藉,他们除了要把被破坏的部分恢复原样,还得想办法再将“相思汤圆免费尝”的广告标语贴回去。刚刚褚优优可说了,今天只停一天,明天还是要继续宣传,这事儿是重中之重,不会因为几个混混来闹腾一下,就直接不做了。
而在铺面之内,褚优优少了运筹帷幄的气势,她心虚的缩在铺面的一角,手上的冰毛巾捂着脸,帮着腮帮子消肿的同时,也是一种自我掩饰的动作。
萧泾渭侧着身子,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生气呢。
她既不去萧泾渭的身边,也没有出门躲开,俩人隔着距离,无声的对峙着。更准确的说,是萧泾渭单方面的不搭理她,而她心里边也觉的自己是占着理的,今天这事儿最多是知情不报、善意隐瞒,但纵观整件事的发展,那也是有勇有谋、处置得当,绝不至于让萧泾渭气的要秋后算账吧。
最终还是气炸了肺的萧泾渭先开了口。
“你就不记得自己是个小姑娘了?”
褚优优表情定定,这个问题问的让她很是不理解,那种事怎么会忘了呢?
“没呀。”
话才出口,不等她解释,萧泾渭已是不容分说:“但凡是你还记得,遇到这种事首先得是跟我说,而不是自己贸贸然的冲上去。”
“我想着说来的,这不是,没机会嘛。”她的眼睛乱转,眼神悄悄在飞。
一般在心虚还打算狡辩的时候,她习惯是如此。褚优优可能自己都没发觉,但萧泾渭一直与她相处,还真是一眼就心里有了数。
“郑大哥他们又准备重新贴广告了,我得出去看着点,万一贴歪了得是多难看。”
说罢,要走。
几乎是同一时刻,萧泾渭准确的抓住她的手臂,让她动弹不得。
“哥——”褚优优软玉央求,有了撒娇的意味。
“你是不是一直觉的自己是一个人,所以遇到事就必须得自己去想办法,因为别人根本靠不住,你也不觉的信任?”萧泾渭是真的气炸了肺,平时习惯了用比较柔和的方式去沟通的他,今天一改常态,上来就是咄咄逼人。
“你把事情想的太严重了,没那种事的。”褚优优当然是要矢口否认。
事实上她之所以不告诉他,从来不是从信任不信任的角度去考虑,主要问题是不舍得让他用自己的未来去冒险。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今天萧泾渭冲过来的时候,如果不是许前程手疾眼快的拦着,他绝对能把那群混混踢个半死,这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