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等同于是在明晃晃的挑衅,并且还是那种当着无数人的面,直把人的脸往地上摩擦往地上踩,卷毛在这个过程中已经听到了身侧的人群里有人在闷笑,他恶狠狠地扭头望过去,却也没见到笑的人是谁,只是那四面八方的嘲讽,不客气的朝他们接涌了过来。
这次,连一直表现的很是不动声色的亮子,脸色也变的极其难看。
“砸了。”他下令。
卷毛听了这话,就好像是得了令箭的太监,领着身边的那几个虾兵蟹将立即往前冲去。
褚优优的大锅里,热腾腾的火焰已经将锅子里的水烧开了白花,她用水瓢舀起来,眯着眼睛凶巴巴的呵斥:“我看你们谁敢过来。”
“小心点,她是真泼。”卷毛的脸上这会儿似乎还能感受到热辣辣的疼,他愤愤然的啐了一口,怒骂:“泼妇。”
褚优优的水瓢立即瞄准了他。
卷毛青年吓的嗷一声怪叫,也没看水是不是真泼出来了,扭头就躲进了人群里。
就连亮子自己也有了一个躲闪的假动作,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褚优优手上的开水全冒着丝丝白气,这要是真的泼身上,怕是要火烧火燎的冒出一大片血泡。
“流氓。”褚优优的嘴上不含糊,卷毛骂她,她也得回敬。
这边闹的不行,吸引了越来越多人的目光,褚优优今天是存心把事情闹大,她用所有人能听到的音量大声的说:“国家现在鼓励老百姓自己做买卖,我家卖的汤圆,那可是合理合法,手续齐全的。你们几个算什么东西,既不是工商局的,也不是派出所的,只是仗着人多,今天欺负欺负这家,明天欺负欺负那家,不就是为了骗点钱过日子吗?”
亮子领着卷毛青年他们几个,的确就是如褚优优所说,东家捞一笔西家捞一笔的,做的是无本的买卖,没少遭人白眼。哪怕是有些人当面不敢说,背地里也是指着他们的脊梁骨在骂。这些事,他们作为当事人,那可是最清楚不够,但被褚优优在那么多双眼睛面前,指着鼻子全翻腾出来,就算是再不要脸的人,此刻怕是也要被激怒了。
“我们家不缺钱,可也不能把钱给你们这些流氓,怎么?让你们觉得靠着人多,再来点威胁,就能轻易的搞到钱花,然后再去坑更多的人吗?我可告诉你,这种事,你在别人家做或许是成功过,到了我这儿想都别想。”
亮子用手背抹了下鼻子,瞧着卷毛青年嘿嘿冷笑了两声:“小姑娘还挺辣,她是想反抗了呢。”
卷毛青年赶紧接口:“咱们遇到的不服管的人可是不少,多她一个站出来,正好给大伙长长见识。”
“打个样?”亮子笑了,嘴里一口歪牙,让他本就不好看的相貌,都填了几分狰狞。
“行。”卷毛青年朝着身后的兄弟一挥手,这些人气势汹汹的过来了。
褚优优手上的水瓢和擀面杖,严格来说,连都算不上是武器。
至于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围观人群,再多又能怎么样?几个人甚至想着,今天一下子把他们所有的人全吓怕了,往后就沿街挨家挨户的收钱,看哪个敢多说一句屁话。
“你们别过来,我警告你们,再过来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褚优优的声音放的老大。
她求救的目光,朝着人群望了过去,可惜,对上她的目光,许多人就移开了眼睛,既不敢帮忙对抗暴力,更不敢出头多说一句话。
卷毛青年已经来到跟前,拿起了架子上的大盆和笊篱,使劲的往地上摔去。
“今天必须得给你长长记性。”
轰然巨响之后,排队领汤圆的人又退出了几步,有不想惹事的已经悄悄开溜了。他们虽然很同情褚优优的遭遇,但他们也不想为了褚优优惹上麻烦。
有人窃窃私语的说,亮子这些人可是不好惹的,他们上头有人,平时小打小闹的压根不会有人管。就算是哪次玩的大了,伤到了人,进了派出所,不用几个小时就能出来,而那些跟他们对着干的,反而是没什么好下场。
传言多了去了,从每个人的嘴里头讲出来,那都是绘声绘色的。
褚优优围着摊位在绕圈,她可不傻,并不会跑过去亮子、卷毛那些人去硬碰硬。拖延时间的同时,她也不忘跟围了一大圈的居民们发出倡议。
“咱们全都是住在这条街上的,本本分分、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如果咱们都放任他们在这儿为非作歹的不去管,今天是我被欺负,明天就是你们被欺负,到那时,日日夜夜都没有安宁,谁又能完全的置身事外?”
见人群里已经有了动摇的声音,褚优优愈发振奋:“真的遇到了坏人的威胁,咱必须得团结起来,让坏人知道,他们作恶是不对的。我就不信这世界是恶字当头,我相信的是邪不压正,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亮子听不下去了,冲到了跟前,一把推翻了大锅。
满满一锅的水,滑的泼了出去。
褚优优没有防备,吓的不行,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尖叫。
而就在这时,屋里头吃汤圆的许前程等人也已经冲了出来,他一眼看见被卷毛青年按在地上的褚优优,虽然发出了呵止声,但卷毛是故意要给褚优优点教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