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是萧泾渭自己定下的,他当然不能带头违反。
恰好他也觉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干脆拉着褚优优往门外走。
“有话你就说嘛,拉我做什么咧,松开松开,胳膊好疼的。”褚优优满脸不愿意。
萧泾渭一直把人带到了隔壁,才放开了她。褚优优一得到自由,立即想走,可他就挡在了门前,双臂抱怀,用一种很是不赞同的眼神瞧着她。
那样的目光,落在褚优优的眼中,显然是极度的刺眼。
她满是不高兴,既然暂时没法离开,索性回到床边坐下,用背对着他。
“我们聊聊?”萧泾渭搬过一把木凳,坐在她身边。
“有什么好聊的。”她不接他的话,满肚子的火气上下乱窜,情绪极差。
“我首先向你道歉,今天的事,的确是我急躁了些,不应该说的那么直白……”
褚优优皱了皱眉,听出了他话里要表达的意思,忍不住恼火的直接打断:“你要是还想说教,我立即要过去干活了,真的好忙,明天要出货将近一千五百斤,现在还差了好多,大家全都在努力,我也要一起帮忙。”她才没时间在这儿听他说那些让自己懊恼的话,更不愿意为此跟他吵架,把自己气的七窍生烟。
“优优!”萧泾渭见她又要炸毛,忍不住抬手捏了捏额头,“你能不能把心情放平缓一些,咱们可以交流一下。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想要提醒你一下,不要做错了事,当然,如果你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也可以给我讲一讲原因,让我了解。”
“我讲了,你就会听?”褚优优的反弹极大,明明并不想尖酸刻薄,但说出口的话,总是带着刺的。
“我会听,认真的听。”萧泾渭盯着她的眼睛,极为认真的说,“对我来说,你是很重要的人,你的言行举止都会让我的情绪跟着变化,你好时我会为你高兴,你做有风险的事我会因此而担心。优优,咱们的相处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日子不算短,你对我一点信任都生不出吗?”
褚优优讶然,直觉摇头否认。
萧泾渭却是懂她的,不需要她极力强调或保证,他继续说下去:“若你是信我的,就把事情说给我听听,我保证,不管你怎么做,我都相信你有自己的理由,绝不会指责。”
褚优优咬住了嘴唇。
好半天,她愤愤:“你讲的话我能理解,道理我是认同的,但是,并不代表说每一件事都要那么严苛古板的遵守着所谓的规矩,这样子怎么能行?”
萧泾渭心里是有一套自己的行为标准,听到这儿已经觉的心里头突突的乱跳,习惯性的想要去反驳褚优优。
褚优优就用那双清澈干净的大眼睛瞪着他,丝毫没有要退让一步的意思:“比如说,今天发生的事,刘师傅冒着大雪赶过来,提出要买我们的汤圆,而且是一次性的买掉了车上剩下的所有汤圆,让我们不止是赚到了钱,也不用再推着几十斤的货物回去,这是替我们省了多少心啊。快过年了,我想塞个红包感谢一下,怎么能算是行贿了?”
“那是什么?”萧泾渭声音僵硬。
褚优优抬高了音量:“那是礼尚往来,是人情世故,是懂事。”
“礼尚往来人情世故之后,他就立即又跟你定了几百斤的汤圆?你想想这个逻辑,他原本并没有打算再多买,但因为收了你那点东西,他就动了别的心思,立即订货了。怎么,你还觉的塞红包的行为仅仅是单纯的表达感谢吗?”萧泾渭微微嘲讽。
他是真不想与褚优优发火,想着两个人坐下来,平心静气的聊一聊,只是褚优优的说法明明存在很大的问题,她却一丝反省的都没有,还摆出理直气壮、振振有词的架势,这就让萧泾渭的情绪不受控的激烈起来了。
见褚优优已经气的小脸煞白,连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萧泾渭同样是在极其压力着几乎是难以抑制的脾气。
“我知道你塞在红包里的钱并不多,这事儿本身也不会产生太严重的后果,但是,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接下来会有后来的无数无数次,褚优优,我们是要堂堂正正的做买卖吧?我们做的汤圆,摆在那里堆成了山,一群人抢着要帮忙卖,只要我们想,明天全分发出去也不是问题。咱们的未来一片大好,有必要为了几百斤的订单去做违背原则的事吗?你仔细想想,我讲的有没有道理。”
有些事,不是不能做,而是没有必要做。
汤圆作坊成立到现在,发展速度过快,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与此同时也给大家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指出了全新的方向。最近这几天,似乎每个人都在忙,而萧泾渭是更加的忙。他在闲暇之余,脑子里也安静不下来,一直在想接下来的路该朝哪个方向走,今年卖过了这一季之后,明年还能不能更早的开始,抢占先机——
甚至连后年、大后年,他都小小的琢磨了下,终于,萧泾渭确定下来,他的真正想法还是要将这小小的汤圆卖的长长久久,变成一个可以持续下去的事业。如此幸运,他赶上了这一波市场开放,占到了先机,那么他就想要牢牢把握住它,绝对不想浪费。
更细节的安排仍需要在时间里沉淀,如今是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