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泾渭没打算再去褚优优有交集,褚优优却在一周后的某个下午找到了学校,一路打听,找到了萧泾渭宿舍的楼下,怀里抱着个布包,站在树下眼巴巴的瞅着宿舍门前进进出出的学生。偶尔遇到瞅着面善的女学生,她会笑吟吟的凑过去,问一问对方认识不认识萧泾渭,比她高一头,是正在医学院上学的新生,长的贼拉好看。
才开学没多久,新生们彼此还不熟,褚优优问了好几个,都没人认识。
她有点失望,退回到了树下,正打算着等会再找下一波人问问,一个抬头就发现自己正对面有个长相颇为老成的男人,顶着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正好奇的打量着她。
褚优优的脸色一下子冷下去,没好气的回瞪了一眼:“看什么看。”
“我叫赵大计。”男人并没有介意对方的坏脾气,憨憨的笑,“我跟萧泾渭是同班同学,也是一个宿舍的舍友。”
褚优优的眼睛瞬间一亮,整个人也热情了几分:“赵哥是吗?能见到你可太好了,我是萧哥的妹子,今天是来给他送东西的,你能不能帮我喊他出来?或者告诉我,他住在哪个屋,我自己去找他。”
赵大计笑着摇摇头:“宿舍有规定,不能让女生进。再说,男生宿舍里住着一群臭男人,你去了,万一撞到谁光着膀子,那可多不好意思。这样吧,你在这儿等会,我去宿舍帮你找人。”
他是个热心肠,说干就干,拔腿边走,在宿舍转了一圈很快出来,他有些歉意的对褚优优说:“老六不在宿舍,听说是被老师喊出去帮忙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妹子,你有啥事跟我说,我帮你转告得了,在这儿等也不知道等到啥时候,你看这天已经快黑了,等会你回去不安全。”
褚优优抱紧了手中的布包,满眼犹豫。就在赵大计以为她会拒绝自己时,褚优优突然就把布包递过来给他:“麻烦赵哥把这个转交给他。”
“还有什么话要告诉他吗?”
褚优优摇了摇头,倒是洒脱,转身就走了。
萧泾渭果然是忙到晚上八点多才返回宿舍,一身灰,一脑门汗,还蹭了一脸的油泥印儿。他是被老师喊去去搬书本和这学期实验用的器材了。搬完了东西,恰好碰到校内的技术员在修理那台坏掉的打印机,这台机器有些年头了,平常几乎不停,日夜翻印,承担起了校内大半的印刷任务。
机器太老,平时总坏,修了一次又一次,也只是勉强应付。一般来说,坚持不了三天,准时要大动干戈一次。这不,正印着呢,直接挂机,动也不肯动了。
临时被喊来的技术员对这台老爷机也很是头疼。
他尝试了好多次,简单的处理方式显然是不行,那边又赶着在催,干脆心一横,拎着扳手开始拆机器。恰巧萧泾渭当然就在仓库边上站着,一见这画面立时两眼放光,他先是在旁看了会,双手还跟着在空中比划,无意识的在模仿。没过一会,他已看明白技术员摆在地上的那些工具是什么用,于是半蹲下来,勤快的给技术员递工具。
这种老式的印刷机相当的大,技术员一个人钻进钻出的很费劲,有个人在一旁帮手,效率提高了不少。
萧泾渭趁机就开始仔细的问起了印刷机的各个零部件是管什么用的,技术员边修边给解释,一边还叨叨咕咕的说这台机器有多值钱,十几万买回来的,就是太容易坏,一个操作不当,哪里卡住,就不能用了。印刷机进校之后,一天都没闲着,时间一久,毛病越来越多。
技术员查找了好几个小时也没确定问题在哪里,倒是萧泾渭,他仿佛是天生对这种充满油泥味儿的庞然大物有着神奇的亲和力。他半蹲下来,仔细琢磨了一会,然后指着墨盒下的一处缺口问:“这里是不是少点东西?”
技术员瞥了一眼,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正常的结构,没缺没少的。”
虽然专业人士是这么说,但萧泾渭仍是觉得不对劲,他拿了一块抹布,弯腰低身下去,先是擦,擦不动再用螺丝刀去抠,废了不小的劲儿,竟真的让他把堆积在里边的油泥块给挖了出来。
萧泾渭低叫:“原来这是个螺丝孔,里边的螺丝断了,机器右侧有点不平衡,时间久了,磨合和压板都发生了倾斜,这会不会是机器无法启动的原因?”
技术员嘴上说着“应该不是”,但既然暂时没有别的解决思路,而这里的螺丝确实坏掉了,他也就顺手找了新的出来换上。
没想到,换完了螺丝,再稍稍校对一下,印刷机竟然在接电后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再次运转起来。
“嗨,竟然还就是这么点事。”
技术员一脸无语,不过也很高兴再次把印刷机修好了。
两人道别,萧泾渭心情不错,哼着歌返回宿舍,进门一眼就看见有个布包放在了自己桌上。那布包看起来有点眼熟,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一时回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
赵大计拎着暖水瓶从外边走了进来,进门看见萧泾渭,立时把有个姑娘托他转送东西的事给说了:“你妹妹送来的,应该是吃的,隔着包都能闻到香味。这一晚上,多亏我盯的紧,不然绝对留不到你回来的时候。”
“我妹妹?”萧泾渭的心脏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