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陡然浮现在呼延丠表面的钟形虚影,林忘心中一动,似乎感到有些熟悉。然而大敌当前,他来不及细想,猛一振臂,打出一道红色内力向着那虚影打了过去。
呼延丠也不示弱,法印紧握之下,一道无形的冲击从厚土钟钟体之上发出,迎上了林忘的攻击。
二者相撞,无形波动悄然消散,而那红色内力却似没受影响一般继续向前,撞击在了厚土钟钟身之上。
受到撞击的厚土钟猛一颤动,随即轰然破碎,连带着呼延丠的身体一同向后退出几步。
“随手一击便将我的厚土钟破掉了,他的实力究竟进步了多少……”呼延丠脸色黯淡,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且不管呼延丠心中如何悲愤,林忘这边却是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玉刀出鞘,瞬间切断了缠在摧锋之上的根根细线,接着林忘长剑一挥,再度朝着呼延丠冲了过去。
以一敌多,就要先令对方减员。
这是林忘多年来做杀手总结出的经验,而此时面对的这三个人之中,显然是呼延丠的实力最弱,想要减员选他自然是最为合适。
林忘的速度极快,瞬间便来到了呼延丠身前,手中长刀更是毫不客气的刺向他的胸口。
眼看这一刀便要命中,鼠先生与蛇爷同时出手,数十根缠着银针的细线瞬间绕上了摧锋刀身,而后更是有三条碧绿大蛇从林忘身后席卷而来。
面对这二人合力的攻击,林忘故技重施,再度运转内力引动火焰覆满全身,借此挡下三条碧绿大蛇的攻击,同时松开被紧紧缠住的摧锋,手持玉刀转身向呼延丠太阳穴狠刺过去。
见林忘铁了心要杀自己,危急之中的呼延丠也是爆发出了远超平时的实力,他双臂猛然向前,同时身形闪动,竭力想要将玉刀避开。
不过他的速度终究还是慢了一些,未能将刺来玉刀完全躲过,刀尖还是透入了他脸上的皮肉之中,好在最后一刻呼延丠总算抓住了林忘的小臂,随后向前一推,身体更是趁势向后退去,与林忘拉开了距离。
然而就在这一推一退之间,透入呼延丠皮肉中的玉刀竟是将他脸上缝合的人皮剥离了下来。
看着那张满是鲜血的蛮族面容,林忘先前所觉得熟悉之感更盛了几分,过往的记忆飞快的在他脑海中闪过,最终定格在了当初在蛮域的某个瞬间。
“你是当初在落沙城中的那个蛮人!”林忘记了起来。
呼延丠死死的盯着林忘,双眼之中如要喷出火焰一般,他并未回答,本就握着的拳头此时攥的更紧了几分。
“不错,我们就是蛮族人。”
伴随着“嗖嗖”的破空之声,鼠先生与面色苍白的蛇爷落到了呼延丠身侧,而方才开口的,正是满脸倨傲的鼠先生。
“我们来自擎山部,”鼠先生看向林忘,眼神中除了先前的倨傲,更是多了几分警惕,“你当初杀了我们擎山部的贵客,抢了我们擎山部的重宝,还记得么?”
其实在看到呼延丠的瞬间,林忘便隐约猜出了一切,他们口中的贵客显然是死在自己刀下的前睦州城主胡先德,至于他们口中所说的重宝很可能是记载着“红莲烬海”修炼方法的古旧册子。
“有话直说。”林忘语气冰冷。
“好,那我就直说了,我们这次来胤国,就是为了取回那件重宝,若是你直接将将它交出来,你刺杀我族贵客的事我族可以既往不咎,甚至你们清水阁的那个罗老怪,也可以放他和你一起回去,如何?”鼠先生说道。
“如何?”听了鼠先生的一番话,林忘不由得冷笑一声,本就不善的面容之上杀意也随之更重了几分,“你们这群蛮人跑到我们清水阁肆意杀人,还跟我谈什么既往不咎,当真是可笑至极!”
“哼,一切事情难道不是因你而起的?若不是你在落沙城刺杀胡先德,怎么会有今日之事?”鼠先生厉声道,“再这说了,你们清水阁本就是做的见不得人的勾当,死在你们手中的无辜之人还少么?怎么,只许你们杀别人,就不许别人对你们出手么?那些废物被我们杀了,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
被他这么一说,林忘一时语塞,若是换作伶牙俐齿的墨柒,怕是会与鼠先生辩驳几句,可林忘不善言辞,这么多年来他最习惯的是靠手中的刀说话。
“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我偏偏不是讲理之人,你们愿意对我既往不咎,我却不愿放过你们,今日我定要让你们统统葬身于此!”
“狂妄!”听了林忘的话,鼠先生勃然大怒,一张麻子脸更是不受控制的抖动了起来,“我念你天赋不错修行不易,本想给你一条生路,你既如此不知死活,那便留你不得了!”
说罢,鼠先生、蛇爷与呼延丠三人身形同时动了起来,林忘也是猛踏一步,迎着三人冲了上去。
蛇爷一马当先,双臂连振打出数道碧蛇光柱,一旁的蛇爷也是猛一甩手,无数银针破空飞出,直奔林忘而去。哪怕是断了一只手的呼延丠,也在此时轰出一拳,朝着林忘打了过去。
面对三人的攻势,林忘迅速结印,火焰朱雀迅速覆满了他的全身,而后他连连挥刀,斩出无数刀光与碧蛇、银针对轰在了一起。
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