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二道:
“女人的名字?什么名字?”
孙兴道:
“曲云。这个曲云,你可能不认识,现在一些年轻人,也不认识她了,但在十年前,她是个很有名的艺人,还上过报纸,在全国各地演出过。”
“她的老家是威海人,但年轻的时候,她一直在省城济南的文艺团工作,对于音乐方面很有造诣。”
“大约在十多年前,她在省城得罪了一个权贵,被迫离开文艺团,回到了威海,从此深居简出,很少和人接触。”
“我看到那张写着曲云这个名字的纸,是一张帐目清单,是阴长华支付给曲云了一笔十块大洋的帐目。”
“阴长华没想到自己会死,更没想到咱们能进入他的宿舍搜查,所以没及时把那个帐目毁掉,才被我看到了。”
驴二有些不明白,说道:
“兴叔,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没听明白,曲云和咱们追查红花盟,有什么关系?”
孙兴道:
“我对你说过,阴长华也对你说过,红花盟抓到少女之后,并不会马上卖掉,而是先培训一段时间,再把她们卖掉。”
“他们培训的项目之中,不但有诗词歌赋,还有音乐之类的能淘治情操,提升气质的项目。”
“这个曲云,很可能就是红花盟和阴长华请到的音乐老师,向女孩子传授音乐,因为,阴长华才支付给曲云一些钱。”
“不然,阴长华和曲云在业务上,和生活中,都又没有接触,为什么要付钱给曲云?”
驴二大喜,连忙说道:
“兴叔,真亏你想到这些,你的联想力太丰富了,真不愧是神探啊!”
孙兴苦笑道:
“我不是神探,只不过我对曲云这个人比较了解。如果不了解她这个人,就算看到这个名字,也不会把她和拐卖团伙联系到一起。”
“唉,我真不愿意相信,曲云和拐卖团伙有关系,她本来是个好女人,如果真和拐卖团伙有关系,那就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了。”
驴二心中一动,笑道:
“兴叔,你是不是暗恋过曲云?”
孙兴苦笑道:
“说不上暗恋,年轻的时候,我还是挺喜欢她的。不过,当时她的家境好,看不上我这个穷小子。她要不是家境好,也不会学成音乐这种费钱又费时间的玩意儿。”
“我们是在一条巷子中长大的,长大成人之后,我当了警察,她则去了省城深造音乐,后来,她就留在了省城,我们也就各自结婚生子了。”
“十多年前,她从省城回来了,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她的丈夫。她的丈夫,也是一位音乐家,可惜,被人打残废了,生活甚至无法自理。”
驴二一惊,说道:
“怎么会被人打残了?”
孙兴道:
“我问过她,她不肯说。有省城的朋友告诉我,她因为长得美貌,被一个权贵看中了,那个权贵想得到她,可是她很爱自己的丈夫,那个权贵就打断了她丈夫的双腿,把她们赶出省城。”
说到这里,孙兴叹了口气,对驴二说:
“小吕,她也是个可怜人,就算真的和红花盟有关系,也是生活所迫,希望你不要伤害她。”
驴二道:
“如果她能说出来培训地点在什么地方,我可以对她网开一面,如果她不肯说,兴叔,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我知道你心疼她,可是,如果找到那个培训点,救出来的就不只是我的两个妹妹了,还会有别的受害者。”
孙兴叹了口气,说道:
“现在还不能确定她真和红花盟有关系,等见了她之后再说吧。咱们现在就去找她。”
孙兴带着驴二继续向前走。
驴二看了看方向,说道:
“咦,兴叔,你不是说你和曲云是一条巷子长大的吗,你现在走的方向,怎么不是回你家的路?”
孙兴一边走一边解释:
“曲云从省城回来之后,就在家照顾残疾的丈夫,没办法找工作,坐吃山空,没几年就把以前的积蓄花光了。”
“她就把以前的大院子卖掉了,又在城南角买了个小院子,日子仍然很艰难。”
“我本想着接济她,可是她的心气高,不接受我的接济,而且不愿意见我们这些老朋友,再加上你婶婶看我看得紧,我也不好和曲云走得太近了,以免你婶婶误会我对曲云有想法,所以这些年,很少见到她。”
两人谈话之间,来到曲云的家。
驴二一看,曲云这个院子,的确又破旧又矮小,和孙兴居住的那条小巷中的院子,虽说不是天壤之别,至少差距不小,一个是中层富户,一个是贫民区。
驴二前两天来过这里,询问附近的居民,是否认识一个叫阴先生的人,但附近居民都不认识阴先生。
他也曾敲过曲云家的院门,可是没人答应,他又派了老猫在夜里去打探过,老猫汇报说,这个院子里居住着一对中年夫妻,男人是个残疾,驴二也就没再怀疑这个院子的人。
现在,得知了这是曲云的家,又推测曲云和红花盟有关,驴二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他连忙扭头观察一下